朱元璋想要一双yan盯着天xia,所以废除了丞相,直接统guan六bu。
可历史证明,一个国家或许可以没有丞相,但皇上不能没有助手,皇上是人,不是神,他也需要吃饭睡觉,也会生病犯困,全国那么多事,起早贪黑chu1理也未必能chu1理的过来。
朱元璋小时候放过niu,撞过钟,要过饭,估计还被狗追着跑过,长大之后还参加了起义军,整天喊打喊杀,gan1掉了陈友谅、张士诚,推翻元朝,将元帝国打成了北元,金戈铁ma,铸造了他的铜筋铁骨,辛劳无数,无怨无悔。
朱元璋是伟大的君主,虽然他没多少文化,xing格里还有缺陷,但他的伟大无人可以否定。但是,再伟大的人,终归还是只有两只yan,他不会是杨戬,凭空多一只yanchu来。
在这种qing况xia,总无法chu1理好所有的事qing,加上某些原因,地方上的一些事很可能就在半路上就被人给压了xia来,并没有送到朱元璋的桌案上。
尤其是洪武后期,锦衣卫被废除,朱元璋监控天xia的最大工ju就此消失,加上shenti原因,他已不能再控制好整个帝国,一些事被忽视了,一些事被隐藏了,还有一些事被拖延了。
比如周登,原本就该早dian被砍tou的,结果一关三年,还被安全局给nong了chu去。
朱允炆经过思索之后,决定见一见周登。
在安全局的一chu1隐秘宅院中,朱允炆看到了骨瘦如柴的周登,周登并不知dao朱允炆的shen份,只以为是安全局的重要官员。
“徽州歙县的事,详细说说吧。”
朱允炆坐了xia来。
周登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dao:“告诉你,你就能将消息告知朝廷?”
郑治见周登如此态度,不由愤怒,dao:“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!”
朱允炆抬手止住郑治,看向周登,dao:“我可以将事qing告知朝廷,说吧。”
周登看着朱允炆,沉默了会方开kou:“你可知乙巳改科?”
“乙巳改科?”
朱允炆微微一愣,仔细想了想,摇tou坦然:“不清楚。”
周登悲戚满面,叹息连连:“早在至正二十四年,太祖尚是吴王时,就在徽州革制,xia令官员修改元税。后经年底he查,行中书省发现账册数目存在问题,于至正二十五年调整了许多税目,即乙巳改科。”
朱允炆看着周登,老朱打xia地盘,改改元税,这是好事啊,有什么问题?
周登满怀悲愤地说dao:“乙巳改科时,行中书省认为徽州府田赋增减额有问题,与账目不符,后将徽州府、县官员羁押,最终更定徽州府田赋数额,指chu歙县亏欠原额夏麦九千七百石。”
朱允炆皱眉,原来所谓的九千余石chu在这里。
不过这是至正二十五年的事了,距建文二年已经有三十六年了,就算是歙县欠了九千余石的债,三十六年,一年还二百七十石也该还清了,这有什么值得吵吵嚷嚷的?
周登的qing绪有些波动,咬牙dao:“当时行中书省为了让歙县弥补夏税缺额,对歙县三千六百四十六亩田产,每一亩各加征夏税生丝四钱!”
朱允炆没有说话。
周登继续说dao:“但是在徽州府每年向京师承运库缴纳的税粮中,并没有夏税生丝这一项!”
“什么?”
朱允炆站了起来。
这个问题就有些严重了,类似于地方财政欠了中央九千七百石的粮shi,中央都写好了文件,写明了税目,结果徽州府给吞掉了?
赖账也得看对象不是,别以为欠债的都是爷,这年tou欠债不还,打死都是轻的,何况是欠中央的钱。
周登被朱允炆的气势吓了一tiao,连忙说dao:“虽然没有夏税生丝,但在正税之外,却有一笔税目名为人丁丝绢,要求歙县百姓每年缴纳八千七百八十匹生绢。”
朱允炆怒斥dao:“夏税生丝是夏税生丝,人丁丝绢是人丁丝绢,朝廷钦定的事,缘何到了徽州府便改了?夏税生丝征收的是粮shi,人丁丝绢征收的是绢布,岂能一样?”
周登见朱允炆动了怒,为了让yan前的人将消息传递给京师,准备煽一把风,带一把大火,说dao:“徽州府虽山多地少,但毕竟挨着浙江,距离杭州也不太远,又有河dao之便,其粮价一石仅为三钱,但生绢一匹就要七钱。”
“九千七百石粮shi,折合银两尚不到三千两。可若是将八千七百八十匹生绢折合银两,则gao达六千余两。这不是凭空倍增了歙县百姓税赋?”
“真是胆大妄为!”
朱允炆气愤不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