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想好怎么和我妈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现在有了几天驾龄，不说车技超，至少敢开车上路了，而且有程晏在她边，嘱咐她：“专心，开慢，不用着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万一撞了……我会赔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你一起回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许秀琴打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许秀琴没追问，只留一句：“我在你这里，早回来。”

望她能再多住几天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没有回应。她状态不对，一会扯动衣领，一会看手机，夜晚的灯影一盏一盏地从她脸上掠过，她脸渐渐苍白，是很明显的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晏在专心开车，她不动声地深一气，活动手指，接通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，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被一只无形的手从五彩斑斓的幻想拽回现实，几乎是一瞬间，许期的表变得僵。上次求和未果，她从一开始的难过到生气再慢慢释然，现在就要看开了，心里想着“顺其自然”，其实要和许秀琴面对面把话掰开了说，她心里还是到不安……毕竟，她有错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秀琴没应，第一句话时：“你不在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。”许期抿唇，“今晚可能……要让你先回去了。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对。”许期瞟了程晏一。咙发涩，她有心虚，“和朋友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咙发涩，她不得不承认，自己从程晏开时就已经在期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对不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晏指轻轻扣着方向盘，若有所思地眯了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你赔，了事也有我和你一起，专心开车，别乱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有些乱，不知是因为开车紧张还是别的什么。她的不安让她希望有程晏的陪伴，可又不想程晏看见她面对许秀琴时可能有的狼狈与窘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明白程晏为什么突然让她来开车，但知她的话不容置喙，于是乖乖车，换到驾驶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多余说这句话。虽然避开了晚峰，路上车辆也不算少，许期开着几百万的车，哪还敢分心想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目前还没有找工作的打算，前段时间是因为自暴自弃，现在更多的是因为不着急了……前二十多年活得太匆忙，她想先闲来，休息一阵。之前她随说了一句想看极光，第二天程晏就让她提前预约了申签证，期间陪她把一应材料准备齐全，明天该去缴费录指纹了。至此，许期心愉快，心里除了期待还是期待……手机震动，她来了一通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心里“咯噔”一声。电话挂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晏拿起她的手机，和自己的一起，扔到了后座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一愣，指指自己：“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，我来解释。放心吧，保证不会影响你家庭和谐，不会帮你再次柜。”程晏掰着手指，了这两条保证，“你只需要告诉我，想，还是不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？”许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，一怔，险些打错方向盘，“你、你方便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到许期发现车不对时，车已经停在了路边。她愣愣地看着程晏解开安全带车，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车门，言简意赅：“换位置，你来开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从看见来电显示的一刹那，表就不对劲了，程晏当然把她的变化看在里。她目视前方，随问：“你妈妈的电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