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然转过脸，四目相对：“听起来很可恶是不是？但如果我说，她初二的时候被她爸爸的慕者堵在校门用她父母分居离异试探挑衅，而那个女人恰好是李宏亮的妈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大哥今天来了电话，他说想让我去，对我以后大学择校有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女人想借怀月去伤害舅妈，怀月想用李宏亮去反击那个女人，听起来似乎十分公平不是么？”翩然垂睑，遮掩了里的绪。

        迸，不知自己在浴室呆了多久，宋定围了浴巾着半的湿发走，只听见玄关传来输密码的滴滴声，随着锁声清响，一个脑袋探来，与宋定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五班的李宏亮，你认识他么？”翩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定，游戏结束了，我要离开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对面没了声音，只剩清浅的呼，良久，清甜的女音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定，我们先让怀月满意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定闻言不自觉挑了眉：“你想我回来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定的心沉了沉：“你很听怀月的话？今天她除了告诉你我要去游学外是不是还让你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是，他这学期转学了，你不认识也正常......”翩然陷回忆，声音空灵，“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学校天台，我在偷懒，而他坐在栏杆上双悬空,我尝试和他搭话，他说他被全班人孤立了，坐在垃圾桶边，有人释放善意放学就会被隔学校的混混针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夜灯照亮了书桌一角，少男少女横躺在床榻，隔着一拳的距离，却默契地选择仰面朝上望着天花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还回来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倒一气，宋定努力整理思绪，暗骂自己的逻辑怎么如此轻易被这两个小姑娘带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试探开：“是怀月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定，我该怎么才能让怀月兴的同时也让你满意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怀月无辜，李宏亮也很可怜，于是我说我愿意他的朋友，他似乎神很不稳定，睛里渴望与担忧交杂，我慢慢靠近他给了他一个kiss，他才愿意相信我的话，走了那个栏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定三步并作两步把翩然拉来，轻轻阖上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生气，至少不会生你那么久的气。”宋定压低了声音，“只是太晚了，你一个人跑来打车很危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定沉默良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你打电话了，可是你一直不接，我就跑过来了，生气是不可以过夜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手机被反扣在桌面，到一楼钻淋浴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怀月已经满意了，现在轮到让你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，你怎么突然跑来了！”这么晚了一个人门太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舅舅和舅妈离婚的时候，他和我说，他不能阻止别人追寻自己的幸福，那样好像太自私。”翩然吐艰难，“所以，我想你回来，但你还是不要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耳边是挂机后的嘟嘟声，宋定不可置信地举着手机，荧光在漆黑的房间格外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如果周一的晨会没有走神，应该能听到教导主任介绍了这个活动，其实和旅游差不多，只有两个礼拜，并不会好久都不回来。”宋定起走到阳台看着天空的繁星，“所以，你会离开我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双她忘不了的湿绝望的泪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一瞬间仿佛官失灵，静谧的夜晚放大了指尖的温和膛躁动的心，两个人像偷般在黑暗中摸索，一直到房间他才有所回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在脸颊......”翩然不以为意，没有意识到边上人语气里的郁闷，顾自沉浸在那段回忆中。

定心一时郁结，仿佛一只砧板上待宰的鱼。

        濡湿的发丝末端垂挂着珠，伴随着台式木钟的滴答声砸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扶额，他的本意不愿让翩然陷这种两难境地，在他看来一直以来是两个女孩为了取乐而行的无伤大雅的小玩笑，此刻突然变成对面少女的一级语文理解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松开她走到茶几边把反扣的手机打开，果然有几通未接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侧过脸，少女的金发铺洒在他日夜接的被单上，率先打破了房间后的沉默：“为什么，那样顺从怀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翩然之所以更喜面对面交是为了能把别人的心摸准，环境太黑她便凑近了看，宋定现在似乎不太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亲了他，就不怕他误会么？”宋定捕捉到关键词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定眨了眨睛，涩：“我不知你们如何定义‘离开’，是指再也不和我说话还是别的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翩然笑了，小脸上两弯月牙：“这次没有恶作剧了，阿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定努力回想，只是徒劳，遂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翩然再见不到电话那人的面孔也能听来绪不对，委屈几分：“可是现在要离开再也不回来的人不是你么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