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(八)
翩然记得她牵着李宏亮推开天台的门,门后是举着录像机的怀月。
把李宏亮劝回班级后,翩然拿过怀月手里的录像机,dian击了播放键。
“你知dao么,我本来可以把她儿zi的痛苦模样录xia来,然后发给他的婊zi娘。”
翩然对怀月说,在曼城,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把割腕当作给生活的兴奋剂。
“他不敢tiao的,因为他太懦弱,在这个年纪对付这种纯qing太过的男人,ai和xing比死亡能带给他们更多痛苦,何必搞得太复杂?”
翩然删掉了那段视频,然后请缨成为怀月报复游戏里的主角,所有让怀月不shuang的人和事都让翩然chu手,轻易地戏耍反击。
“动机有了,可是似乎构不成你行为的所有。”宋定又重复了一遍他最开始的问题,“翩然,你为什么这么顺从怀月?”
翩然抠着宋定睡衣上的纽扣,闻言一顿,突然抬手把他的yan镜摘掉,语气轻快:“大家不是都喜huan听话的人么?我顺从了他们就会喜huan我。”
没了yan镜后宋定瞬间陷ru一片模糊中,两个人你争我抢地翻gun到一chu1,翩然手臂伸chu床沿,勾着一边镜架逗nong着压在她shen前的少年。
宋定也没有真使力去争夺,打闹中不免半边shenzi压住了翩然,只得支起胳膊拉开些距离,却被少女空闲的一只手an住后颈xia拉,两片唇ban紧紧贴合在一起。
翩然甚至没有用什么技巧,只是单纯肉和肉的chu2碰,温re的鼻息互相rong合,谁都没有错乱迷蒙,静静地享受着片刻的温存。
宋定知dao,这是少女吃饭以外的另一种分散注意力的举措。
yan睛慢慢张开,发现shenxia的翩然半掀yan帘静静地注视着他,温re的唇ban不hanqingyu,潋滟的瞳孔里qing绪翻gun。
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矛盾在这个如迷梦的少女shen上rong合碰撞的让宋定愈发着迷,痴痴地回视。
可是xia一秒,柔ruan撤离,连带着nong1郁的chu3菊香味从鼻间退chu,翩然被他的木然气到,侧过脸:“你是不是很离不开yan镜?”
“嗯。”他的度数很gao。
“那好,我就不还你。”
宋定tian了tian嘴唇,那里还有些她残余的香re,他看着翩然把玩着手里的yan镜,一会儿dai到脸上,被gao度数眩晕到后立ma摘xia摇了摇脑袋,脑后的tou发被她的动作蹭地mao茸茸。
“翩然,所以你还是会拒绝的。”
话题没能被分散,翩然停xia手中折腾yan镜的动作,随意放在枕tou旁边。
“舅舅把我接来兰城以前,我都是和我爸爸在曼城生活,他酗酒后染上了毒瘾,显然舅舅支付的抚养费并不够维持每日一包可卡因的开销。”
翩然搅nong着自己的发丝,用无比纯mei的声音说着令人无奈的故事。
“他是个艺术家,可是曼城的工业发达,没有他涂鸦梦想的余地,于是他用一台老式照相机,在我的十二岁anxia了快门。”
“你得承认,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群,就会有各式各样的癖好,曼城当地的小杂志上起初只有我shenti的一bu分,到后来是我整个人穿着xinggan暴lou的奇装异服,这些‘艺术照’让他大赚一笔,他拿到钱会带我去游乐园,我记得那个游乐园里的抹茶冰淇凌,一dian都不苦,很甜......”
宋定有些不忍心,甚至开始自责自己的刨gen问底,他的初心并不包han去窥探她血淋淋的创kou。
明明,她是喜huan着抹茶味冰淇凌的少女。
“不要多想,他还没有禽兽到侵犯我,可是他传播了他的艺术放任别人用目光qiang暴我,在刺耳的卡嚓声中我chu卖了灵魂的贞洁。”翩然读chu了他yan神中的纠结与困扰,微笑着为他的痛苦答疑,“我第一次是和一个比我gao一年级的男生,他拿着杂志说他很喜huan我。”
“我没有十分聊得来的朋友,虽然算不上什么怪胎,但他们很多时候确实嘲笑我稀奇古怪的想法,但他是第一个虽然举着我的xinggan照片,却指着边上的关于我的文字,告诉我他觉得我的想法很可ai。”
翩然像是在黄连汤中咀嚼到了一颗剔除了莲心的甜莲zi,表qingdang漾着满足,又有些遗憾怅然,这让宋定心nei一堵,那是一段他不曾参与、无法抹去或许永远比不上的过去。
翩然的语气突然轻快,一个翻shen侧坐起,眨了眨yan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。
“嘿,我还是个天主教徒呢。”
宋定看了看她手腕间满满当当的珠串,挑起一串十八籽jin行无声地质疑。
见没有骗到他,翩然又笑倒在宋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