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晏像在忍笑，指尖了她手里的玻璃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了。”许期苦笑，“我们在一起三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许期诚恳，“谢谢，虽然这话意思不友好，但是被你这么表达来，我竟然觉得还好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很快程晏若无其事地松开手，耸耸肩，“承认自己喜过的人是个人渣比承认自己是白痴容易不少，推荐你试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听见开门声，穿着睡衣和拖鞋来，说她是陈薇女朋友，问许期找谁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错愕地站在玄关，如遭雷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刚刚，那是你前女友？”不等她开，程晏捂住额，“等等……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现女友。这种人渣你都能继续和她在一起这件事，比我被小三更让我难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喝的这杯，是我喝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和她讲这些以后，许期觉自己似乎轻松了一。她在程晏边总能放松很多，或许是私密的环境容易让人放戒备，也或许是对面的这个人，明明比她小了这么多，却可以包容她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把猫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那天她满心喜地打开门，看见陈薇家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她破涕为笑，程晏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手上的戒指，安静片刻，没没尾地问：“我先确认一个问题。她说你‘无趣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谢，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把这些讲来后，心里仿佛空了一小块，许期沉默地盯着手里的玻璃杯，程晏给她倒了杯温，她喝了一，温的咙，她慢慢放松肩膀，舒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有恶心……对不起。可能是因为刚刚打了这通电话，我突然发现，我活得和白痴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有凉。许期手指轻轻一蜷，后知后觉地记起，程晏的外套正披在她自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稻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还叫你，她也比你小？哦――原来，你喜妹妹呀，许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对面而立，女孩正要说些什么，一只小小的蓝猫从客厅地面到玄关矮柜，用一双圆睛盯着她，发不太友善的呼噜声。看到猫的刹那许期大脑倏地一片空白，僵地寸寸抬。

，可能也正因为有密码，所以她对陈薇百分之一百地信任，就算二人关系日渐冷淡，每次她说要去家里看她陈薇都拒绝，她也只当对方工作太忙没有心思和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语气词突然多了起来，宛如撒，明明也不违和，可许期领教过她拿着戒尺打人的模样，现在听了只觉得耳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晏观察她的表：“你好像有可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也知，自己可能这辈都不会养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，你不要怕，她刚来家里没多久，之前一直很乖的，不知今天怎么回事，可能是怕生吧……微微！这是妈咪的客人，你乖一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时候开始的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想，陈薇已经和人同居也没有改密码，是想等她自己发现，然后提分手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没有喜妹妹这一说……我只谈过这一次恋，她刚好比我小两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理。”她抬起，认真地看着她的睛，“谢谢你，程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假的？”程晏夸张地向后仰了仰，“我怎么看不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不知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，。

        分手这段时间，她没办法和任何人讲自己那天的所见所闻，可在程晏面前，她竟然神奇地保持了冷静，这才发现，自己原来将这些细节记得如此清晰。她现在努力想回想和陈薇在一起的快乐和幸福，却只觉像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蒙蔽，四面八方都是那天陈薇家里的场景，那个女孩，那只猫，满是生活气息的小房，还有不被迎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，这半年以来的记忆飞速在她脑海中疯长，她不由自主地刨问底想找些许蛛丝迹――她忽然有些冷，冷得颤栗，在那一刻明白，自己在这里是不被迎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期一怔，轻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你是想找陈薇吧？她今天上班，没有在家，我让她联系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听见女孩自我介绍时她成了一台锈迹斑斑的机，那来的猫就是拧动发条的手，她被迫活动自己扎泥土中的肢，每动一，都能听见铁锈般的肤从表面脱落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满脸认真的震惊和疑惑。许期忽然满脑都是十几分钟前的画面，脸红了一，盖弥彰地低清了清嗓：“谢谢你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晏想摸摸她的，抬起手又迟疑，克制地摩挲着手指，最后只是覆盖上了她的手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之前，她是打定主意要和陈薇过一辈的。想到这些许期又有些反胃，她手掌住肚，低掩面呕，程晏低声问她还好吗，她摆摆手，低垂着调整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