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元吉很郁闷,没错,想把自己吊起来打的人绝对不止是平安一个人,hubu尚书嘛,得罪的人太多了,不给钱,给钱少,都得罪人。
尤其是每年财政分pei的时候,免不了有人拍桌zi砸椅zi、lu袖zi脱外衣,可即便如此,qiang如其他bu尚书、都察院等人,也不敢直接扬言把自己吊起来打,平安竟然有这个勇气,真是可喜可贺。
平安也委屈,这布政使司衙门的人都是gan1什么吃的,皇上来了连个通报的都没有,害自己丢了人,得罪了hubu尚书,和得罪财神有啥区别……
杨士奇见平安倒霉,搬起了石tou:“皇上,平安平都司戾气颇重啊,不妨送到国zi监修习课业,一个月定能去其戾气。”
平安抬起tou看着杨士奇,哭丧着脸叫屈:“杨祭酒,你不能因为我儿在国zi监打架就拖我xiashui啊……”
朱允炆哈哈大笑起来。
说起这件事还是有些来由,平安之zi平息,今年二十五岁,于去年走后门jinru国zi监,平息师承老爹平安,舞枪nong棒,打架斗殴的本事学了个遍,唯独不通文字。
平安想让平息参加建文五年的武jin士考试,学习一dian文墨也好写策论,可一般先生教导不了顽劣的平息,平安听说国zi监有“速成”之法,这才将儿zi送了jin去。
平息一到国zi监就成了“恶霸氓liu”,没事就打架斗殴,惹是生非,杨士奇一见这qing况,便让人把兵学院旁听课程的汤不平喊了chu去,平息经历了什么没人知dao,但在那之后,平息就彻底老实了。
只不过平息这种顽劣之辈走后门jinru国zi监,让杨士奇很是不满,但没办法,平安并不只是北平都指挥史,他还是朱元璋的养zi,an照这个关系来论,朱允炆都得喊平安一声叔。
养zi虽然不是亲儿zi,也比不上女婿,但毕竟也是有面zi的,走个后门国zi监还是需要开门的。
虽然开了后门,但杨士奇不满还是不满,收拾好了平息,现在见有机会收拾平安,自然也“落井xia石”。
“好了,刚刚在外面没听真切,仔细说说,什么事让你们如此争吵。”
朱允炆并不在意平安的“戾气”,武将嘛,问候xia张昺与夏元吉的家人,喊一声我他娘的神机炮呢也很正常,不能指望武将脾气温和地跟个文人似的。
平安终于找到了诉苦机会,大倒苦shui:“皇上,自乔巴山一战之后,朝廷就xia旨修筑喜峰kou至山海关一带的长城,当初hubu拟定都司这边调五万军民,可期限要求紧,gen本来不及,北平都司才上书要求多征调军民,至去年总计征调十二万军民。”
“军民日夜轮班,血泪辛劳,这才在今年底完成了这段长城的修缮与筑造,hubu却只拨付了五万军民的工钱与饷银。yan看着军要归卫所,民要返乡,可hubu依旧没有解送剩余银两,臣不得已,chou空卫所存留军资六十万两,还差三十万两,找布政使司来讨借……”
朱允炆看向夏元吉,修长城的事是经过朝廷廷议过的,虽然yanxia喜峰kou与山海关外面没什么qiang敌,但大明需要一dao屏障是必然的事,朱允炆也不能保证后世zi孙各个都英明神武,有一dao屏障在,至少可以为保护京师争取时间。
修长城很苦很累,城墙砖都是从山xia以驴驮人扛的方式运上去的。大明修长城,累死人虽然不多见,但累死驴却是很正常的事。
好在喜峰kou至山海关一线长城并非是全新筑造,其中大bu分是依托北齐长城修缮而成,但增建烟墩、烽堠、戍堡、壕堑,局bu地段还需要将土垣改成石墙,连绵三百余里,五万军民显然两年工期显然是不够用的,北平这边征调十二万军民也是在qing理之中。
“说说吧,怎么回事?”
朱允炆问。
夏元吉不慌不忙,很平和地解释dao:“皇上,廷议喜峰kou至山海关一线长城,征调五万军民,hubu今年支六十五万银两,已悉数到位。至于剩余七万军民,hubu不是不给,而是因为这其中事有蹊跷。”
“仔细讲来。”
朱允炆面se变得严肃起来。
夏元吉微微diantou,直言:“北平都司修缮长城,在原五万军民基础之上增调七万军民,合计十二万军民。然据蓟州、抚宁、永平等诸多文书佐证,实际增调军民只有四万七千人,hubu曾派遣主事查探此事,发现修筑长城虚报人数颇多,至少多报了两万人,hubu发文书,责令北平都司衙门与布政使司he查此事,为保国库国孥,故而没有解运其他七万军民银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