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姿势多少有些“大爷”，手指敲了敲桌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朝廷大兴文教而不用衍圣公府之人，你难不担心三十年之后，衍圣公府被彻底边缘化，世人只知孔，而不知衍圣公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，连忙背在后，盯着朱允炆说：“大兴文教，乃是天之策。作为曲阜孔氏，衍圣公府，责无旁贷。交趾之事与孔某人无关，我等只想效忠朝廷，为文教兴，启明智，传圣人之略尽绵薄之力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士奇承压两年了，见朱允炆问，便言：“圣上有言，教育乃国之本，大兴教，启智百姓，儒师先生先行。衍圣公与曲阜孔氏中先生众，应委以职务以用之，传授业解惑，践行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家学习孔孟之，祭祀孔，也不一定去曲阜啊，要知元代与明代的学堂里面是设置有孔庙的，遛个弯就能瞻仰孔，衍圣公，衍圣公府，谁在乎，若不是朝廷给他们鲜花，他们在哪里都不一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目光中透着玩味，孔公鑑说得冠冕堂皇，只不过是想以教育为板，重新让衍圣公府、孔家人登上政治舞台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杨士奇也清楚孔公鑑的意图，但此时不得不支持孔家一把力。国监现在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，先生不够用，连一批优秀的举人监生都被放到地方，这让杨士奇不得不滴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怎么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孔家再，什么华夏第一家，这都是朝廷支持的结果，若没有人在朝廷里给他们说话，衰落是可以预期的事。

人能为朝廷分忧，愿先生，社学、县学、府学，授业解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论教化正宗，自然是孔孟之。而为孔嫡系孙的衍圣公府及曲阜孔氏人家，却没有门路也没有机会投于建文教育大战略之中，这对于存在志向、不甘平庸的孔公鑑而言是一种折磨！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脸一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面凛然，严肃地反驳：“我为衍圣公，孔之后，自有教化之职，开智百姓，大兴文，有何可图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文教之路离不开先生教导，社学、县学、府学的快速扩张，让熟读四书五经的先生变得稀缺起来，加上吏考、十优州府百县考都加大了教育考力度，各地都在要先生要儒师，杨士奇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，搁置孔府力量的目的已经达成，是时候拿来用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心思很深，可在前人面前却暴无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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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看到了朱允炆大兴教育，原以为他会启动孔府中人，毕竟曲阜人家识文断字的颇多，而且孔姓先生众多，只要朱允炆开，一气拿三百先生不成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没错，孔公鑑是一个有志向的人，他不甘心衍圣公府被朝廷困在曲阜，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，虽然在这里影响力很大，但终归是没有多少权利，治也只有这曲阜人家！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摆了摆手，并没有回答，而是问：“份就不需要问了，直说吧，衍圣公如此上书，当真是为了教化百姓，弘扬孔，还是另有所图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但朱允炆没有开，他耗费大力气在江南征招先生，又在江西拉来不少先生，从到尾都没看曲阜一。哪怕是去交趾传授业的人，也只是选择孔七十二贤之后，比如颜宝、冉忠等，唯独没有孔府中人，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，也预示着衍圣公府可能就此衰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态度更谦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夏元吉并没有表态，杨士奇掌国监，可以说是大明文教最负责人，他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未请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正了正心神，看着年纪轻轻的朱允炆，能说公文容，说明此人是朝廷中人，但朝廷中如此年轻的官员可不多啊，莫不是行人司里面的士？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不希望衍圣公府被边缘化，不希望在大明王朝中占不了几笔，渴望现在世人面前，渴望通过孔氏家族的努力，重新让世人看到孔家，匡扶教化之，执天学问之耳！

        孔公鑑冷汗直冒，自己在那双睛就如同赤，什么心思都没有逃他的窥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看向杨士奇与夏元吉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继续说：“朝廷打安南，改为交趾，启用了孔七十二贤后人，唯独没有用衍圣公府的人，难你没有觉到危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