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剌缺东西,很缺。
今年过去九个月了,商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尤其是四月之后,大明商队没来过一次,这自然与瓦剌neibu的战争有直接关系,但现在战争结束了,冬天也要来了,商队却没来,日zi还怎么过……
再说了,只依靠商队续命,瓦剌很难获得稳定而充分的补充,偶尔chu去放牧,还得提防着宋晟chu来打劫,索xing不如暂时缩个tou,蛰伏起来。
ma哈木说服了太平、把秃孛罗,写了一封请降受封的文书,挑选山索承充当使臣,为表诚意,ma哈木还在使臣礼wu清单中,加ru了一百匹战ma、三十东珠、一些宝石等。
山索承带了三十余人chu发了,带着ma哈木的希望。
瓦剌需要休养生息,大明想要找鞑靼的麻烦,那就去吧,只要不来找我们,啥事都好商量。
九月二十日,广西凭祥。
张辅召集各级将官,围在安南舆图前商议作战方略。
大军于八月底抵达凭祥,在休整了七日之后,又投ru到了登山、游泳训练中,这几天在河里xia饺zi的军士几乎sai断了几条河liu。
韩观指了指舆图,严肃地说:“摆在最前面的是坡垒关,这里两侧山gao,难以翻越,想要从这里打jin去,就必须速战速决,以免拖累士气。”
张辅凝重地dian了diantou:“通过望远镜与连日试探,可以确定安南军队中装备了大量火铳,但其火铳的杀伤力并不大,一百步外,可用niupi铁盾防住。这个距离,足够我们使用虎蹲炮,彻底打开坡垒关。”
铁铉见识过虎蹲炮,知dao其威力,dao:“一旦打开坡垒关,我建议不等安南军反应过来,立即开赴丘温县,直接对隘留关发动jin攻,彻底打破安南胡氏想要依靠关隘阻拦我军的意图,威慑安南军队!”
张辅严肃地说:“隘留关并不好打,坡垒关只不过是小关,而隘留关却是真正的大型城关,其依山结寨,寨xia是有挖有坑堑,堑nei还布满了竹签。据打探来的消息,那里守军数量多达两万人,而且还有神机炮与火铳。”
袁岳深深盯着舆图,dao:“隘留关应该是jinru安南之后第一次大规模战斗,我们打xia来是必然的,关键的是,用多长时间。我愿带兵直捣隘留关,两个时辰nei,拿xia此关!”
“两个时辰?”
韩观有些不满,就连铁铉都认为袁岳太过自信,那里毕竟是两万守军,就是站在那里让你杀,两个时辰也gen本就杀不完,何况是打xia来?
张辅盯着袁岳,此人是自己一手提ba起来的,他的能力与胆略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。
“军中无戏言!”
张辅严厉地说。
袁岳一拍xiong膛:“我愿立xia军令状!”
张辅看着袁岳,目光中透着信任:“既如此,南宁卫、凭祥卫之兵,你来统领,作为先锋,直取隘留关!若两个时辰nei拿不xia来,军法不容!”
“属xia遵命!”
袁岳很是gao兴,大明与安南的战争,第一战必然会被记录xia来,也会以最快的方式奏报给皇帝。
第一功,谁不愿意抢个tou筹!
都指挥同知程宽、都指挥同知杨嵩等人羡慕不已,张辅果然还是倾向于自己人啊,也不怕落一个任人唯亲的名声。
不过隘留关之后还有鸡陵关,不怕没仗打。
张辅ting直了腰杆,看向铁铉:“昨日皇上来了圣旨,还请铁尚书给他们说说吧。”
铁铉看向众人,没有来请圣旨那一套,直接说了nei容:“皇上有旨,大明兴兵南征,只为俘虏胡季犛父zi,消灭他所谓的大虞国,并非与安南境nei所有百姓为敌,特发‘七不许’作为军令。”
“何为七不许?”
杨嵩问。
铁铉威严地甩动了xia袖zi,dao:“一不许放任军纪,二不许屠戮百姓,三不许毁人庐墓,四不许抢人妻女,五不准杀戮降附,六不许焚毁庄稼,七不许毁人宗庙……”
张辅警告dao:“各位回去之后,转知到每个人,一旦chu2犯,轻饶不得。”
众人连连diantou,默记在心。
铁铉补充了句:“皇上还说了,但凡军中能奋战杀敌,斩将夺关,冲jian破阵,chu奇立功者,俱籍其姓名,班师之日,论功行赏,不容有夺功、冒名之事发生,一旦查实,必加严惩!”
袁岳等人听闻之后,自是diantou。
建文帝对贪功、冒名、欺军的chu1置相当严厉,在二月份至五月份之间,各地卫所中都有大量军官因为这些问题而倒霉,据说朝廷都追溯到了捕鱼儿海战役时期。
用朱允炆的话,那就是倒追二十年,谁伸手,一辈zi都别想安稳。
军功不可夺,不可冒领,所有人都知dao这个dao理,何况yanxia记录军功的不仅有兵bu主事,还有五军都督府推官与安全局,三个账本,加上兵bu尚书亲自盯着,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犯糊涂。
军事上的准备已是就绪,但利益上的问题还没有敲定。
在张辅开完军事会议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