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先被推来的二十人,是白莲天王、金刚之类的,这批人最倒霉,临死之前还得在场外晒太阳,跪半天,等着被砍,后面的人就不需要那么麻烦,后台候着,轮到的时候再上场,多轻松。
不,主动说。
白莲教在山东、河南等地底层百姓中有影响力,但在江浙一带,尤其是京师,本就没什么市场,加上朝廷将齐王造反、青州祸乱都扣在了白莲教上,定是:
午时三刻到了。
百姓在城墙看风景,庞焕和丛佩儿就在城墙上看风景,至于谁装饰了谁的眸,那就不太好说了。
血光一片,人!
沫儿轻轻低语,泪落而。
丛佩儿看着一向被自己欺负的男人,心竟有了些许的害怕。
白莲沫儿用手捂着尚不显迹的肚,似乎生怕胎儿能看到一样,一轮轮人掉,一个个又被捡起来装到了竹篓里,尸也被官差抬到了车上。
虽然她现在是个孕妇,朱允炆没办法杀她,但安全局总中有一份勾决名单,她的名字始终都在上面,等她产后百日,安全局会再次送上名单,而不是因为“遗忘”,让她活着。
比如胡惟庸案,持续了十年,死了三万余人,一年三千,一天还合不到十个人,而且有些人直接在当地被杀了,或脆被打死在锦衣卫牢狱之中,真正公开决的,一次最多只有一百来号人。
但与洪武年间不同的是,朱元璋大批大批的杀官员,官员害怕,百姓也害怕,但朱允炆一批杀三百,官员无动于衷,乐滋滋地提着酒去看戏,百姓之中,甚至有些人生意都不了,跑到太平门外庆贺起来。
庞焕与丛佩儿还是来晚了,太平门的城门都被堵了,好多人不得不绕城门去。不过作为安全局与二局的人,办法还是有的。
丛佩儿有些伤,:“第一天王已经交代,青州城外,安全局刘平、赵五、吕重九三人……是天王所为,沫儿有机会手,并没有杀手。”
像朱允炆这种一次砍三百脑袋,类似于屠杀的场面,实在是没有过。
庞焕嘴角有些不自然,就白莲沫儿这种自带煞气的女人,会怕杀人的煞?何况这是她的心病,去了这个心病,她才能安心养胎。
“父亲,母亲,广袖,你们都看到了吧?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天的。”
监斩官更是大牌,刑尚书暴昭、大理寺卿胡闰、都察院右都御史练宁,这个规格,也旨在告诉世人,朝廷没有枉杀无辜,这些人全都是该死的。
丛佩儿顺着庞焕所指方向看去,看到了楚芸、朱有爋、沫儿等人,不由松了一气,埋怨:“一个孕妇来这里,也不怕犯煞。”
“你说,皇上会放她一条生路吗?”
“我只知,我的兄弟们死了,为首的是她!你不需要为她说什么好话,虽然我很想杀她,但没有皇上的旨意,我是不会对她动手的,但如果你劝我毁了那份勾诀名单,我不到。”
为了这次行刑,刑临时搭了个大台,然而三百人实在是有些多,刽手不够用,加上于威慑人心的考虑,刑暴昭令分批斩首,一次砍个三十首。
没错,洪武年间冤案错案不少,动不动就是几万人的场面。但需要看清楚的是,这些几万人的场面,是常年累月积累来的结果。
庞焕没有敢看丛佩儿,回:“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。”
这一刻的他,一都不弱。
对这种家伙,百姓是同不起来的,官员也是不在意他们的死活的。
三百人,集斩首,这是一次。
祸乱之源,极恶瘟-疫。
皇上答应过白莲沫儿,让她看着白莲匪首、阴兵匪首人落地,虽然这次行刑中没有公李祺,但除他之外,基本上都被拉了去,就连佛母已经风的脑袋,也被拉了来,以示正法。
三十名刽手,大冷天光着个膀,着一雄壮的肌肉,手中握着的是鬼大刀,扬起,毫不犹豫地斩了去。
庞焕见丛佩儿并没有盯着刑场,而是在找寻着,便伸手指了指刑场的东面:“他们在那里。”
暴昭毫不犹豫地从签筒中了红的令签,丢了去,沉声一字:“斩!”
从个人来说,庞焕巴不得白莲沫儿也被拉到刑场之上,山东安全局的几位兄弟死在了她手中,这笔血债没有人还,是不合适的。
不到一刻钟,三百人全被斩首,就连刽手,也杀得有些气,但百姓却在呼,呼一个邪教的灭亡。他们不知的是,死的只是白莲教匪首,而不是白莲教。
她虽然还活着,但未必能活太久。
这件事轰动京师,不是百姓喜看血淋漓的场面,而是因为这次要杀的人实在是破了明朝开国以来的记录,合计三百人。
庞焕一拳砸在城墙上,吓得丛佩儿脸一白。
丛佩儿低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