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炮局研发chu来的东西,可不是地方上轻易就能制造chu来的。不说匠人能力与制作条件,单单就说guan理制度,地方上就远远不如二炮局。
为了避免安全事故,二炮局的guan理制度几乎照搬了后世gao危企业制度,还作了刻意qiang化,仅仅是安全检查与督查人员,就有近两百人。
地方上匠人可没那么好的制度,看到实wu就以为掌握了,也不作研究,论证,搞dian小型试验之类,gan觉上差不多就敢于捯饬。
他们的勇气是值得肯定的,但就这样把自己给玩死了,也不好说些什么。
这样的安全事故不是第一起了,早在两个月之前,韩观还组织过一次颗粒火药的仿制工作,匠人琢磨了许久,认为很可能是将火药粉末压成饼,然后锉成颗粒状,就如茶饼zi差不多。
于是乎,在猛烈的挤压过程中,火药爆炸了,结果可想而知。
现在广西都司xia属的匠人可以说比当兵的还凄惶,一个个胆战心惊,生怕韩观再让他们搞dian研究,最后把自己搞到阎王爷那里去。
二炮局,无可取代。
所以想要颗粒火药,想要火药弹,那只能是上奏折,给兵bu与皇上索要。
张辅成了韩观的挡箭牌,要火铳,让张辅上奏折,要神机炮,还是让张辅上奏折,现在要搞个凭祥卫,还是找张辅上的折zi……
在韩观yan里,张辅就是给朝廷要东西的招牌,只要招牌打chu去,朝廷总会批准的。现在广西火药弹如此少,看样zi一个宝船装pei的量都比广西整个都司都多,那怎么行。
看着韩观那张脸,张辅gan1脆就转过shen,从军士手中抢过火铳,对着远chu1就扣动了扳机,咔嚓一声,铁钢石撞击燧石,火光钻ru药室,一声沉闷地声响传chu,伴随着白烟,十几枚铁铅zi弹飞了chu去,远chu1的靶zi上传chu了撞击声。
将火铳丢给军士,张辅厉声dao:“等你们在那端着瞄准,敌人都已经跑近二十步了!每个军士都要zuo到,看到敌人就锁定敌人,锁定敌人就能消灭敌人!继续训练!”
军士们暗暗惊叹,张辅治军很严,但他严厉的前提总是自己可以zuo到,这一dian让所有人敬佩。
“呀,韩都司,张同知,都在这里呢?”
年过花甲,却shen姿英ting的俞通渊走了过来,面带笑意。
韩观、张辅见来人,迎上前行礼。
别看俞通渊现在只是指挥同知,与张辅同级,又是韩观的xia级,但毕竟他touding上还有着一ding“越巂侯”的帽zi,不能得罪。
俞通渊没有半dian侯爵的架zi,毕竟这ding帽zi被摘走了多少年,突然被朱允炆送过来,dai着还不太习惯,加上韩观、张辅都是非常之人。
“有两个消息,一个坏消息,一个好消息。两位想听哪一个?”
俞通渊平静地说dao。
韩观有些郁闷,这要是寻常人敢在自己面前来这一套,早就拖chu去喂狗了,可是把俞通渊这个老touzi拖chu去,狗也不敢吃啊……
“先说坏消息吧。”
韩观拿俞通渊没办法,只好无奈说dao。
俞通渊沉默了xia,就在韩观与张辅想要cui促的时候,突然说dao:“据细作打探消息,安南陈氏已无后人,悉数被杀。”
韩观眯着yan看着俞通渊,dao:“这个消息我们早就知晓,再说了,这算什么坏消息?”
张辅连连diantou,就是陈氏死绝了,也和大明没关系,gen本就当不得坏消息。真要收拾安南胡氏,陈氏真死绝了,这是一件好事啊……
俞通渊左右看了看,低声dao:“可是最近在澜沧王国(老挝)中,有人自称是陈氏国王之后,名为陈天平。希望借助澜沧王国的力量来复国。”
“啊?”
韩观与张辅吃惊了。
“这还真是个坏消息……”
张辅有些遗憾。
韩观有些担忧,如果陈氏还有后人,将对日后大明攻略安南带来负面影响,总不能哪天打xia来安南,牺牲了那么多兄弟,转手交给陈天平吧。
“陈天平的shen份可是真的?”
韩观询问dao。
俞通渊有些无奈,摇了摇tou,dao:“现在没办法确定其shen份真伪,况且我们的人也是听大山里的人说的。无论真假,我们都需要zuodian准备。”
韩观与张辅有些发愁,沧澜王国可以说是建立在山上的国家,人kou虽然不多,但gen本就没几个平坦的地,走两步都得gao抬tui,最让人郁闷的是,这沧澜王国与大明并没有多少交liu,不是大明属国。
换句话说,双边各玩各的,谁都不搭理谁,在这种qing况xia,如果大明伸手让沧澜王国交chu陈天平,或gan1掉陈天平,都是不太可能的事。
可这个真假还没经过检查的陈天平,活着就是个隐患,又不能不guan他,任由他在那里爬山沟,万一没摔死,等大明打xia安南,他又回去说自己是陈氏之后,非要个gong殿坐坐,发号施令,那大明作为仁义的宗主国,是gan1掉他,还是成全他……
这个消息,简直是烂透了。
糟心。
张辅思量许久,突然说dao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