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炆并没有在镇江停留太久,镇江知府张希昌尽职尽责,百姓安居乐业,商业繁荣,对官吏要求又甚是严格,并没有大问题。
自镇江jinru长江以南的京杭大运河段,沿途则会经过丹阳、常州、无锡,继而抵达苏州。
沿途江南风景,轻舟慢行,又有佳人在侧,朱允炆过得倒是舒服,甚至还写了几首打油诗打发时间,结果被宁妃大夸一番,朱允炆就绝了写诗的念tou……
能想chu“雨打羊mao一片膻”的建文帝,如何都不是一位作诗gao手。
自己一个后世人,nong明白平仄就已经不错了。抄诗也ting为难的,主要是明代文人以诗词见长的不多,唐代有李白、杜甫,宋代有苏轼、辛弃疾、李清照,明代有谁?
吴承恩、施耐庵,还有一个笔名为兰陵笑笑生的家伙。
gen本就找不chu来几个嘛……
如果穿越到唐代,可以抄宋人的,如果穿越到北宋,还可以抄南宋的,可穿越到明代,就真有dian抓瞎了……
好在看的东西够多,在明朝人讨论三里之外谁家的猪会爬树的时候,朱允炆已经在看几千里之外专家养猪的新闻了。
对付宁妃这种涉世不深的女zi,还不是容易?
朱允炆gan觉自己就是一个纨绔zi弟,明明是chu来走访民qing的,结果光顾着陪女人了,红颜祸shui就是没错,反正不是自制力的问题……
宁妃笑得很开心,从未有过的开心。几乎在同时,另一个女人也在笑。
草原。
妣吉怀抱着襁褓里的男婴,低tou尽显温柔,轻轻哼唱着歌谣,一脸的幸福。
她现在虽然是哈什哈的女人,但怀里的孩zi却是上一任大汗买的里八剌的孙zi,是哈尔古楚克鸿台吉的儿zi。
一个遗腹zi。
妣吉的容颜依旧绝mei,曾经的腥风血雨已经不存在了,大汗谁当又有什么关系?现在的自己,只想要守护好这个孩zi,让他好好的活xia去,让台吉的血脉,存在于这个世上。
妣吉没有抬tou,只低声dao:“你若想jinru便jin来,不需要偷偷摸摸吧?”
帐zi被掀开了,额se库走了jin来,盯着妣吉dao:“他不是我弟弟!”
妣吉han笑看着额se库,dao:“你已经十五岁了,他还只是一个婴孩,对你没有任何威胁。你忌惮他,是不是太早了一些?”
“我……”
额se库被人拆穿了想法,不由有些慌乱。
妣吉低tou看着自己的儿zi,轻轻说dao:“他是你的弟弟,只要你愿意将他作为弟弟。”
额se库咬牙dao:“我不会允许他长大,哪怕是长大了,我也会将他当zuonu隶,而不是弟弟!妣吉,你如果聪明的话,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!我给你备了ma,带着你的儿zi离开这里,越远越好!”
妣吉脸上的笑收敛了,面se冷淡地看着额se库,dao:“趁着哈什哈主持那达慕大会,你就想要将我赶走?呵呵,一只chu3鹰,就不要着急飞那么gao。若是哈什哈回来寻我不到,你认为你的xia场会好吗?”
“我是他的亲儿zi!”额se库大声喊dao,然后chouchu了腰刀:“儿zi犯了错,最多被打一顿。可若是任由你和他留在这里,早晚会有大害!”
妣吉毫不畏惧地看着额se库,抱着孩zi便一步步走了过去,jian定地说dao:“怎么,我不走你还敢杀我不成?你有这个胆量,那就来试试!”
额se库握着腰刀的手有些颤抖,脸se变se苍白。
妣吉停在额se库的腰刀chu1,dao:“你连杀人的勇气都没有,就不要chouchu腰刀!额se库,我只警告你一次,这是我的孩zi,我只希望他好好的活xia去,若有人敢对他不利,呵,天不杀,我来杀!”
额se库蹬蹬后退两步,看着妣吉那双冰冷而满han杀气的yan,顿时丢xia腰刀便跑了chu去。
哈什哈远远看到自己的儿zi跑chu了大帐,连忙cuima到了帐前,xiamaru帐,见妣吉与孩zi安然无恙,才放心dao:“额se库来这里所为何事,为何匆匆而去?”
妣吉指了指一旁的腰刀,柔和地说dao:“额se库来给孩zi送来腰刀,希望他长大之后可以作一名战士,我不想,只想要孩zi好好活着,就责怪了额se库几句,他丢xia腰刀便跑了。”
哈什哈听闻如此,从妣吉怀中接过婴孩,dao:“好好的活着,就太委屈他了。他日,定是一个厉害的谋士。”
妣吉有些畏惧。
额se库说到底没有多少权利,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。但哈什哈不一样,这个qiang大的人现在握着北元的所有力量,至少名义上是如此。
他这是在警告自己,还是在给孩zi上一副枷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