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百业摇。
王台、祝秋、羊开差坐不稳摔倒,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开窍了吧?
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大胆,说是宴请吃饭,他还真的就吃饭了,一筷接一筷,一杯酒接一杯酒。
祝秋嗤笑:“该不会是五人吧?”
茹瑺举杯:“本巡抚发请帖三十,只有你们四人至,你们是给我面的,这杯酒,先为敬。”
看看王台等人就知了,他们连凳都只坐了三分之一,紧绷,时刻准备起回话,而常百业却轻松自在,该嘛嘛,并没有将自己放在“低人一等”、听差的位置。
王台凝眸,常百业背后是常家,晋商中极有威名,而去年北去,载货无数,更让常家等晋商声名远播。现在看常百业,此人确实不好对付,而自己与他相比,还差很多。
常百业放酒杯,:“是不少。”
“太原商人王台、祝秋、羊开……太谷商人常百业,见过巡抚大人,布政使大人与诸位大人。”
常百业抬起右手,张开五指,泰然:“这个数。”
王、祝、羊三家不过是在太原府之买卖,常家生意可是遍布山西,还搞了跨国贸易,其能量与实力可见一斑。
此话一,满堂皆惊。
事实上,茹瑺此番宴请的客人只有常百业一个,至于其他人来不来,都没有关系。
当着面打脸不合适,被打更不合适。
常百业听没人说话,便抬看了看,见大家都看着自己,不由笑:“动筷啊,一会儿菜就要凉了,茹大人,丁大人,我敬你们……”
祝秋与羊开一脸愤怒,但当着巡抚与布政使的面也不敢太过放肆。
羊开吞咽了,:“五百人?不可能,你们常家在太谷才多少人,全都迁移去,你们基就毁了。”
茹瑺看着前的四人,王台、祝秋、羊开背后的家族可谓是太原城最有实力的富商了,但和常家相比,又有些相形见绌,甚至不在一个档次。
万一这是一场鸿门宴,万一巡抚大人要富商们个表率,先移民带动后移民,自己是拒绝还是不拒绝?
常百业哈哈大笑起来,拍案而起,声:“没错,常家移民尚不可定,但我常百业为朝廷移民之数已定,最少——五万人!”
常百业、王台等人连说不敢,起一饮而尽。
虽然说三十五个人少是少了吧,但毕竟太原府因此从“零”的窘境中走了去。
“不知常大事说的是多少人?”
王台、祝秋、羊开三人都是暗暗摇。
到了此时,丁景福已是喜笑颜开,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正在吃饭的常百业。
似乎茹瑺也有先见之明,连酒宴都只备了一桌。
祝秋追问。
这个节骨上收到宴请,那就是倒霉至极了。
常百业看了一王台,然后看向丁景福,最终将目光落在茹瑺上,晃了晃手,严肃地说:“常家不过是小家,移民再多,也不过耳耳,故此,常家之人是否移民,移民多少,尚不可定。”
“这是好事啊,好事。王家有如此觉悟,可喜可贺。”
与常家生意有些冲突的祝秋也忍不住奚落:“我们三家都说了移民人数,以报效朝廷,你们常家是晋商中的大商,想来移民人数定不会少吧?”
茹瑺盯着常百业,暗暗吃惊,称赞不已。
此人胆略惊人。
祝秋深了一气,五十人很可能是两支族人,这迁移去,对常家想来也是一种大损失。
四商人见礼。
常百业继续摇:“再猜。”
“你!”
祝秋站了起来,厉声:“常百业先说移民,以一手之数猜测多寡,现又说尚不可定,摆明了是戏大人!此人用心不良,心术不正,当严惩之!”
酒过三巡,王台决定先表忠心:“巡抚大人,布政使大人,朝廷于山西移民五十万,给了历代不曾见之优渥待遇。王家深欣喜,经过家族决议,已决定迁一支前往北直隶,合计三十五人。”
王台开了,祝秋、羊开也不甘落后,祝家准备移民二十六人,羊家准备移民二十一人。
茹瑺深深看了一王台,这个家伙倒是机灵,来了个先发制人,他都这样主动响应朝廷政策了,那谁也不可能说他不是。
茹瑺默不作声,丁景福也只是看着常百业。
待人落坐,酒菜行布,满堂香味。
考虑到脸疼的问题,索不来为上。
“不少是多少?”
常百业叹了一气,:“五百人?你们就不能有魄力?祝家、羊家生意了几十年,还走不太原城,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吧?”
“莫不是五十人?”
王台诚恳地问。
“大人!”
丁景福赞叹。
看似无礼的常百业,在茹瑺、丁景福、杨溥等人中却留了深刻的印象:
祝秋瞪大,其他人也震惊起来。
茹瑺和煦地笑了笑,抬手:“都不用客气了,且坐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