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”
许复坐在沈毅的对面,默默diantoudao:“公zi您回江都之后,陛xia是见了顾大家不少次,估摸着有十次以上了…”
“那…”
沈毅想了想,开koudao:“那你给gong里zuo专供挣得钱,gao明多半就不会要了,他不要你也不能自己花,尽量把这些钱都花在顾大家shen上,将来…”
沈毅看了看许复,低声dao:“将来有一天,顾大家如果能jin到gong里,小许你就可以算是她的娘家人了,不过…”
“有件事我要提醒你。”
许复低tou:“公zi吩咐。”
“gong里的生意不好zuo,如果有一天,陛xia不再喜huan听曲儿了,gao公公不怎么愿意搭理你了,到时候不guangong里的营生给你挣了多少钱,都要果断的主动放弃,要全shen而退。”
说到这里,沈毅看了看许复,继续说dao:“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,你能不能胜过自己心中的yu望,还很难说。”
qing况很明显了。
皇帝陛xia不知dao为什么,喜huan上了这位秦淮名ji,而让许复去zuogong里的生意,也不是因为许复是gao明的什么“侄zi”,而是要给许复送dian钱,让许复给gong里养好这位琵琶大家。
“公zi说的话,许复从来没有违背过半个字。”
许复恭敬低toudao:“从前与公zi定xia的约定,永远都作数,不guan我挣了多少钱,都有公zi的一半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起shen对着沈毅深深作揖,然后告辞离开。
沈毅叹了kou气,把他送到了家门kou,然后目送着这个有些单薄的背影,消失在夜se之中。
这会儿,沈毅心里是有些复杂的。
an照他从前的想法,他培养许复,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个“代理人”chu来,帮着他合qing合理的挣dian钱,但是现在,许复到了建康才两年时间不到,就因为一系列巧合,而“单飞”了。
对于许复另起炉灶的这件事,沈毅并没有什么意见,毕竟他想要赚钱的话。随时可以再培养几个代理人chu来,不行可以直接让沈陵xia场,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是,许复这个人…
被他带jin了漩涡之中。
给gong里zuo“供应商”当然挣钱,但是巨大的利益也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,况且许复今后,可能要跟顾横波还有gao明这两个人绑定在一起,而不guan是gao明这个太监,还是顾横波这个皇帝qing妇,其实地位都非常不稳定。
他们的一切,都建立在皇帝chong信的份上。
一旦失去了皇帝的圣眷,这两个人便会立刻变得一无所有,而真到了这种时候,gao明的那些政治对手们,就会扑上来,把许复撕个粉碎。
不过这一切,现在的沈毅都只能目视它慢慢演化xia去,没有什么办法。
在门kou呆呆地站了一会之后,沈毅也没有兴致再去书房读书,便回到了卧房里,抱着媳妇睡觉了。
第二天一早,虽然天气很冷,但是沈毅还是早早的爬了起来,迷迷糊糊的让两个丫鬟伺候他换上官服。
因为…漫长的婚假加年节假终于结束了,从今天开始,沈老爷要回衙门开工上班了。
换上了官服之后,沈毅一路到了皇城之中,他没有耽搁,先去翰林院报了个dao,顺便去见了见陈学士,给他带了一块特产的黄石砚,顺带给了几gen上好的墨条。
沈毅从黄石斋拿砚台,是近乎于不要钱的,因为黄石斋有他实实在在的一半gan1gu,况且黄石砚是被ying生生炒作起来的东西,因此实际上溢价很大,卖一两百两的砚台,成本可能也就十几二十两银zi。
之所以成本这么gao,是因为既然要走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