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少东家听得嘴角了，：“你想要齐大人离开京城就直说，何必说这么绕的话？听得本少东家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呵，窦少东家是冷笑一声：“是没给中州加税，可中州自打灾民之乱开始，就没有真正的安稳过，靠近西北驰的禹昌府、桐山府是早就撑不住了，是连普通的税金都收不上来，那些盘踞在禹昌府、桐山府的山匪们是看准了机会，趁着百姓愁苦夏税的时候，又山打劫了一波，使得中州更加混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窦少东家听罢，笑了，问了何金生一句话：“如果朝廷没有给他们军饷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窦少东家你说的可是真的？莫不是在骗人吧？这怎么可能？！”何金生是听得震惊不已，全都在发抖，他一个没有逃过荒，从小也没有饿过肚，还有书念的南方小，是本无法理解西北方之苦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顾锦安把药他怀里，冷着声音：“要我说清楚也成，就是怕你会脑袋落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锦安见窦少东家答应了，是收起心中的激愤与担忧，又问起其他地方的事儿：“中州是怎么回事儿？不是没给他们加税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窦少东家一噎，让齐大人离开京城的事儿，确实不能说得太直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听说齐大人对皇上很是死忠，就算皇上放他离开，估摸着他可能也会留，想把皇上给掰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中州各府的官员还不顾当兵的死活、中州都指挥使司的大人们也没有多余的银给将士们发饷银，解家里夏税的苦，是有不少将士都带着家里人躲到了山上去。之后更是发展到总旗直接带着自己旗的将士、家眷们跑了，占山为王，反正他们很清楚，以中州都指挥使司现在的实力，是本不可能剿灭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是将士，是军官，是领着朝廷军饷的人，只要待在军营里就能有军饷拿，家里人就能有保障，为何要叛逃上山匪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嘛，都是见别人怎么，自己就怎么的，只要有一个将士带着家人跑了，其他将士就会效仿，听说如今禹昌府、桐山府的守军大营里已经不剩什么人了，差不多都跑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窦兄家在京城，又手腕通天，能否把这两瓶药送去给齐大人。”顾锦安拿住两瓶治疗外伤的药，递给窦少东家：“这两瓶药皆是采的山野药材，虽然比不上京城的药材名贵，可胜在生长自由，是好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且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不，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，他是不可能为了辅佐一个暴君就把自己的生死、家人的生死都押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皇上定会派人盯着齐大人，而传话的是窦少东家的人，要是让皇上的人听到这话，怕是窦少东家要完。

        何金生是很是不解，觉得有正经营生不却要叛逃上山匪徒，是傻才会的事儿。

要成为齐大人那样的人吗？

        窦少东家收那两瓶药，给了他一句话：“成，本少东家会派人去齐家一趟，不过齐大人听不听，能不能离开，我就不敢保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