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师爷指着自己桌面上的木盒:“这是江盛呈上来的账册,上面清楚记录着邹友廉贪墨的证据,还有五封写给壶镇、香桂镇、永禄镇的司吏坊书吏、以及几位里长、村长的书信,都是与他们合谋谋夺乡民田地房屋铺的证据。”
“诶哟,我家二儿在十几年前去服徭役后就没有回来过,官府给的说法是死了,可我家二儿却连个尸首也没有,这到底是死了还是被邹友廉这个老畜生给当充籍给卖了?!”
“诶哟,我家男人这到底是死了还是被卖了啊!”一名老妇人原本是带着孙来看闹的,可此刻是直接坐在衙门嚎啕大哭。
“这些书信跟账册我们已经查验过,账册上所提及天地房屋铺皆是属实,有两成是在邹家名,有两成是在邵师爷的媳妇名,至于那些没有在邹家跟邵家名的,大人自会派人去查。”
围在衙门的百姓听到这话,是彻底惊了,愤怒不已,指着邹县丞:“邹友廉,你个老畜生,竟然敢把去服徭役的良民充籍贩卖,你还是不是人?!”
“我家男人也是,去服了徭役后就没有回来,我家公公婆婆是连着去衙门问了许多次,想到我家男人服徭役的地方去找人,可衙门都没有给个地址。我家公婆因着这事儿,是死不瞑目。这都过去二十年了,我家儿都成亲生了儿了,可他爹的尸首也还没有被抓回来。那坟里埋着的是我家男人的一套衣服。”
田师爷说完,看向脸煞白的邵师爷,笑:“邵师爷,你也不用给邹县丞讼师了。来啊,把邵齐庄抓起来,一同听审!”
其他有家里人去服徭役却说死了,但没有把尸首运送回来的,全都怒了,疯了一般要冲衙门要找邹县丞讨说法。
田师傅又指着另一个盛着证据的木盒:“这些都是邹友廉以良充贱,贩卖良民的证据!”
“我家大儿也是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……”
“是。”三个衙役立刻冲过来,把还在发懵的邵师爷被捆住,押在地上。
邵师爷膝盖吃痛,终于回过神来,喊:“冤枉,冤枉,我没有帮着邹县丞贪赃枉法的事儿,我是冤枉的!”
“而信上的笔迹是自三个人之手,其他两个没有查到,但其中一个乃是邵师爷。”
许县令:“冤不冤往,自有证据说话。你若是有证据自证清白,本官定会秉公办理,把你当堂释放,若是没有,就得收押。”
“这些只是贪赃枉法所得,邹友廉在三十年前还犯以权谋私,收钱帮人谋害人命,利用掌徭役之便,把服徭役的良籍百姓充籍贩卖到江南的恶事!”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邵师爷这些年帮着邹县丞过不少恶事,其中也得了一些好,今天邹县丞被邹江一告,他就开始怕了,怕自己也被投大牢。
枉法,贪墨田福县县衙粮税一万担、人税一千四百两、利用职务之便,贪墨他人田一千一百亩、旱地两千六百亩、房屋五十七座、铺三十一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