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退走之后,一旁书房里的王承恩也走了来,手里是刚刚整理好的一些文册。
哪怕田赋的全免,能让一些士绅和大地主满意,但他们也无法和盐商、以及大商人交代啊……
虽然他们可以解释,并且解释的完无瑕,但那些人会不会相信他们,就成了一个问题。
这便是晚明党争的悲哀,东南改稻为桑的异军突起,注定了他们要走上商贾的这条路。
每个党派的诉求都不一样,自然就更加容易逐一击破了。
目的既然能达成,嘛还要费力不讨好的去抵抗皇帝的旨意,跑去帮浙宣昆三党?
东林党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当即便开始嘲讽了起来,不过二人不为所动。
想通了一切,朱国祚、沈潅、顾天峻、汤宾尹等人的脸便难看了起来。
不过不等他说完,曹化淳就开:
朱由校玩的就是这手,而这一手也玩的着实漂亮。
减田赋才是他们最想要的,因为能惠利他们后的大地主和中小地主。
见到曹化淳,顾秉谦毕恭毕敬的行礼,随后开始小心翼翼的询问。
对此、曹化淳坦然的说:“御监的汇总也来了,一起送往沈阳,问问殿的意思吧。”
只是对于这些党派来说,田赋才是他们想减轻的大。
“曹秉笔,今日朝会……”
如果这么作的话,他们背后的商贾和盐商、士绅都得了利,与还有辽饷征收的百姓对比,也就能表现一种差距和优越了。
前者是针对大明千万百姓征收的税种,后者则是针对盐商和商贾等“小群”征收的税种。
更别提朱由检的皇店,早就将山东的大商人挤兑市场了。
再从朱由检的角度来看,皇帝的这一手作,基本上给自家弟弟上了一“民宽民”的帽。
但事与愿违,现在皇帝的意思明显是把他们当枪使了。
利益一旦分割开来,那么想再团结就困难了。
用御监皇店糊其辞的说他们只建议减一半的辽饷,然后突然再抛田赋、关税全减,杂项、盐课保留。
这么一来、不就成了他们提议田赋和关税全减,然后盐课和杂项保留了来么?
“毕竟燕山学年纪轻,年纪太小注定坐不了一些位置,想必殿有殿自己的考量。”曹化淳回了一句,随后疼:
“这件事,我也是刚知的,万岁这几日闭门坤宁,便是连我和魏忠贤也只能偶尔见上几面。”
这边指着大地主和乡绅们说减轻了田赋,然后又指着江南说江南的辽饷还在征收,一种对比的虚荣瞬间就现了。
“退朝……”
“燕山学只有两年就可以仕了,也不知殿为什么还要收留这些人。”
不是每个党派都和江南一样,有这么多大商人支持。
直到一刻钟后,顾秉谦率先来到勖勤,并且见到了正在和一册汇总的曹化淳。
想到这里、齐楚东林三党的官员纷纷放松了来,而这一幕看的朱国祚等人咬紧了牙关,攥紧了笏板。
因此、他们意识的就看向了亓诗教、官应震、刘一燝等人的齐党、楚党、东林党官员。
从他们的角度来看,无疑是得罪了这群人,而从皇帝的角度来看,原本要向上千万收税的税种,一只需要向几万人,几十万人收税,收税的难度瞬间降低了不少。
“倒是这些学所学,和科举相差太大,变法科举又牵扯太大,恐怕只能加恩科了。”
“想来、是皇后殿已经开始准备临盆的事了。”
这么一来、朱国祚他们岂不是成了蠢货?
朱国祚等人要对比和落差,亓诗教他们也需要。
对于这三党来说、商贾和他们有什么关系?又没有给他们笔银。
他看向顾秉谦的背影,皱着眉:
征收田赋五厘,等同于田赋降低了四厘。
“那废除辽饷的程……”顾秉谦想问问是自己主,还是等齐王主,但不敢说的太明显。
鸿胪寺卿击钟宣布散朝,数百官员在呼万岁后,便脸不一的纷纷退朝了。
齐王、阉党、齐楚东林等党官员纷纷喜笑颜开,浙宣昆连带闽党却脸阴沉的可以滴……
“想
“好,既然如此,那官就告退了……”听到曹化淳这么说,顾秉谦松了一气,随后作揖退走。
倒是在他们准备想想怎么和面的人交代时,作为齐王党魁首的顾秉谦依旧如往日一样,前往了东的勖勤,而崔呈秀也前往了司礼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