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起对朱由校:“万岁、英国公那边……”
“嗯、你去说一说吧,包括和他说一,顺天府和永平府的卫所裁撤一事。”
朱由校颇带深意的看了一王安,王安也明白他所说的深意,便微微行礼后,退了养心殿。
由于刚过了午时,因此王安没有耽搁,直接坐上了车,向英国公府赶去。
在门的小厮见到熟面孔的王安后,连忙叫人去通传,顺带领着王安向英国公府的花园走去。
经营了两百年的英国公府占地三十余亩,哪怕明朝房价不,但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,还是价值千金。
当王安来到花园时,正好见到了坐在凉亭煮茶看书的张维贤。
由于年龄相仿,加上张维贤也是当初支持朱常洛的勋贵之一,因此王安来到后便坐在了他的对面。
张维贤也不抬的就说:“看你这模样,显然不是好事……”
“对于你们来说,确实不是。”王安微微颔首,随后:
“老国公、我也就不遮掩了,万岁准备让五殿裁撤顺天府、永平府的卫所兵,更替蓟镇兵。”
“另外、朝廷没有银了,五殿准备私盐来补贴帑。”
“万岁让我来、是准备问问您的意思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?”张维贤无奈的笑:“我又能有什么意思呢?”
“卫所的事,还有私盐的事,蓟镇兵的事,你其实比谁都清楚,即便我说了,也不什么用。”
“或许在外人看来,我张维贤是勋贵之首,但你王安还能不清楚?”
张维贤的话,王安听到后沉默不语。
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之中,哪怕位置再的人,也是需要一个人拉、一群人举的。
拉的人毫无疑问是那至无上的皇帝,而举的那群人,便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的人。
张维贤对朱由校俩兄弟一剥夺勋贵的利益无动于衷数次,已经有一分勋贵对他不满了。
王安也清楚,因此对张维贤:
“我就不瞒你了,五殿已经在昌平练兵五万有余,没有虚额……”
一句话说、张维贤的想要拿茶杯的动作一顿,显然被这个消息惊住了,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
至于王安、他则是继续说:“勋贵的力量太过薄弱了,五殿和万岁联手之后,他们的手段你应该是看到了的。”
“昔日不可一世的齐楚浙宣昆五党都吃了一亏,何况你们呢?”
“京营的人能有多少?你们还有多少牌可以打?”
“万岁知老国公你忠心耿耿,因此才会告知你这些事。”
“但这是在为难我啊……”张维贤放了手中的茶杯,长叹一气。
“老国公,再多的话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,您自己想一想、是要保勋贵,还是保大明。”王安想要张维贤抉择。
面对他的咄咄相,张维贤犹豫不决。
勋贵不一定是保皇党,也有可能是血最厉害的那一批。
顺天府和永平府、或者说整个北直隶的军屯田,到底有多少被勋贵侵占?这是一个无法统计的数量。
三十六卫、二所……
上千万亩军屯田中,哪怕再少,在京的勋贵也最少侵吞了三四百万亩军屯田。
这数百万亩军屯田,能为大明交上百万石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