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伏在柴堆上,嚎咷痛哭。好久好久,才被大着胆上前的村民们拉了起来,劝柴堆。他手里捧着那块圣骨,浑浑噩噩地看着村民们一铲一铲,撮起那些灰烬,装木匣——
“吉恩!你的手!——你给自己治一治啊!”
吉恩茫然地回过神来。他低看着自己的手指,默默闭,轻声祷告。一遍,两遍,无论几遍,都没有治疗术的光芒,落到自己手指上。
“哦……我是异端。”他轻轻地说着,咧开一个微笑。笑容越来越大,越来越可怖:
“我是异端的助手。我这样的人,要被开除教籍,以绝罚的……我用不了神术……”
他晃晃悠悠地起,从村民手里接过木匣,把圣骨放匣中盖好。抱着匣,深一脚,浅一脚,往荒野中去:
“主教大人,我带你去找个墓地……找个墓地……教堂旁边的墓地不给葬了……我们去找一个好的……”
他在暮中慢慢走远。后,一群村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拉着板车跟在后。走过一个夜晚,又走过半个白天,吉恩蓦然抬,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教堂附近的村落:
“德兰侍祭,把主教大人葬在这儿吧。”两个村民胆怯地上来搭话:
“这里有我们村的墓地,我们祖祖辈辈,都葬在这里……比不上教堂,请您无论如何不要嫌弃……”
“嫌弃?我不嫌弃,主教大人也不会嫌弃。”吉恩低抚过木匣表面,在上面留一片血迹和黑灰:
“就这里吧,这里很好,很好……”
不用怎么招呼,村民们已经齐聚墓地。挖坑的挖坑,捡石的捡石。哪怕三四岁的小孩,也在大人指挥,帮忙掉周边的野草。
吉恩俯,把装着圣骨的木匣放周边垒了一圈石的墓里,立刻就有人帮着填土。一切完成,才有人抱了个小男孩过来:
“德兰侍祭,能不能麻烦您看看孩……这孩烧了两天了……”
“可是,我已经没有治疗术了。”吉恩低着伸手。手上,焦肉烂,经过一天一夜的耽搁,有些地方已经脓:
“我是异端,他们说,我要被开除教籍,以绝罚的……我已经不能用治疗术了……”
此起彼伏的哀叹声响成一片。忽然,村里最健壮的小伙,恶狠狠啐了一声:
“他们说你不能你就不能?!光辉之主要真看着,还不一个雷劈死他们!光辉之主要是没看着,凭什么他们说了,你就不能?!”
“是啊!”
“是啊是啊!”
吉恩·德兰慢慢抬起视线。空的底,逐渐亮起了一亮光:
那是米里亚主教的墓碑,一块普普通通的木板,上面由他亲手写着“这里葬着一个好人”;
那是木匣当中的圣骨,哪怕埋在灰烬当中,也仍然泛着淡淡的银光;
那是火刑架的烈焰和黑烟当中,一直到死,不曾熄灭的圣光!
“他们说我不能。可是,他们,他们是什么?!”
他忽然抬手。曲臂,回腕,在划了一个圆圈,圆圈周围连七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