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您一都没变，女儿也心安了。”穆易湮脸上的神平淡，嘴里吐来的一句话也冷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玨银听到穆易湮的问题，明显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玨银本来已经想好千种万种的说词，要好好地骂一骂穆易湮，着她去给穆易衡求，可在穆易湮提这些问题的时候，她就知，一切都完了，穆易湮肯定不会帮他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语气太认真，就连嚣张如唐玨银，在那一瞬间，心中都是一个咯噔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嬷嬷面面相觑，显然是担心穆易湮的安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穆易湮！是不是你害你弟弟的？”唐玨银气得瞪大了，可却也明白，穆易湮方才所说的话，是在警告她，只要她有任何格的动作，她边的夜行军，都可以杀了她。

深不可测的伤，那一伤，是唐皇后画上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是如此，母后也就知为何今日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了吧……”穆易湮突然间觉得，这一切都失去意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话听着像是关怀，可唐玨银却是听了弦外之音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没有去碰准备好的茶，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唐玨银，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着，“不只弟弟，外祖跟舅舅也是，不过严格说起来，外祖和舅舅可以说是咎由自取，人心不足蛇吞象，噎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再问你，如果有朝一日阿远扶持弟弟上位，你是不是会想着要帮弟弟除掉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怎么敢？

        亲缘浅薄，求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还没有走到寝间，未见其人，先闻其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来了……你这孽障！可终于来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母后您可真蠢！如果尚家要反，那是时时刻刻的事，外祖不过是借由您的手，想要夺权罢了，您没想过，但凡您对我、对阿远、对我的孩好一，我们都是您的后盾，可您从没相信过我，却要求我对您尽忠。”穆易湮摇了摇，“你未免想得太好了。”此时她连您都不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椅把，唐玨银怒不可遏，只觉得穆易湮那指甲像是往她的心窝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怕她了，因为我有阿远了，让我去跟她个了断吧。”穆易湮拍了拍尚远枝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确实，她早就想过了，等尚远枝扶持穆易衡上位，等穆易衡的地位稳了，就该是除去尚远枝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玨银望着穆易湮的背影，虚弱的抬起一手，想要叫住她，却是失去了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皇后所的寝间可以说是家徒四了，只有一张废弃的架床，就连用餐的桌都没有，可这偌大的空间里却是摆了一张圈和一张茶几，茶几上还泡好了六安瓜片，想来是为了她的到来特别准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是在说，让她这个母亲被废，她心安理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是觉得我太早有孩，就会心向夫家不受控制，又或是外祖告诉您，待尚家有自己的孙就会反？”穆易湮轻笑一声，端看唐皇后的神便知，一切都被她说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玨银如今已经没有本领再伤害到她了！心中定了定，穆易湮的脚步定，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退吧！”穆易湮对房两个仆妇使了一个，“本有话要对唐氏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嘴角微微上翘，脸上的神似笑非笑，“本边有暗卫跟着，如果有人意图伤害本，就得看看是夜行军的暗卫的刀快，还是她动手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穆易湮坐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总是不明白，为何她从小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母亲的喜，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想不明白，可她已经不再去想了，这世上有许多事本来就不公平，本就是最复杂的，便如同尚远枝偏于她，许多的不讲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、你怎么敢？你怎么能？”虽然早有猜测，可她如此大方的承认，实在令唐玨银太过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嬷嬷退，穆易湮终于与唐玨银面对面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毅然的推开了寝殿的门，对着尚远枝说：“你在这儿等我，我去去就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唐玨银已经瘦得脱相了，再也没有国天香的牡丹之姿，她被两个健壮的仆妇架着，这才没有冲上前殴打穆易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了，转背对唐玨银，“我不会去给弟弟求，相反的，我会吩咐去，谁都不许他，让他自自灭，您也是，但愿你我这辈是最后一次相见，往后生生世世，都别再遇到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辈了，是该个了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唐氏休得对公主无理！”一声斥喝传来，想来是被派来看顾唐玨银的人的嗓音，听起来应当是有些年岁的老嬷嬷，这些老嬷嬷都是不好相与的，想来唐玨银这些日肯定过得艰难。

        穆易湮走了昏暗的寝殿，仅有瑞妆远远地跟着她，若有任何风草动，瑞妆会在第一时间护主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以为听到唐皇后的咒骂声会让她心里难受，没想到真的面对之时，她就无比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怎么不敢？我怎么不能？母后，我就问您，您是否想借着表哥的事把我骗去，想对我腹中的孩不利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确实有这个打算，可却不曾想到，这一切已经走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