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白的幽暗与光明不断交错,车厢一会儿亮如白昼,转瞬间又立即暗了去,乘客们从被暴雨惊醒,抱怨,到失措,交谈声逐渐多了起来,耳边不断传来幼儿的哭号与母亲柔声里压不住焦躁的安抚。
雷雨惊天动地,霹雳当空直,好似一把巨剑要把大地砍成两半。顾明月被光刺激得眯起睛,在电闪雷鸣里瑟缩着蜷近钱云笙的怀里,搂紧他,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。
“长清短清,哪人离恨。
云心心,有甚闲愁闷。
柏炉中焚,梅花帐绝尘,果然是冰清玉。
火车着瓢泼大雨,沉重而迟缓地向前开。车窗外泼一帘帘幕,凉意沿着四的隙透车厢,不多久玻璃上便生了一层迷蒙的白雾,茫然不可视。
“云笙,你唱歌给我听好不好。”顾明月抬起玉白的小脸儿,开喃喃。糟糕的天气使空气都变得湿沉闷,雷雨声又吵得人睡不着,她的心充斥着对未知的焦灼不安,急需转移注意力放松心。
钱云笙用手拍抚着怀中女人的背脊,这场雨竟是来得毫无征兆,见着有越越大的趋势……他好看的长眉微蹙,抿了抿唇。
看了顾明月的忧心忡忡,钱云笙清了清咙,靠在她耳边音调轻渺的唱了起来。他的音低婉畅,咬字清晰气韵绵长,却没有刻意地去运用假嗓,故而听起来更像是午后闲暇时坐在藤椅上的轻声哼唱。
归结底,她的担忧都在于不确定这大小的,在危险面前是否能发挥与前几世相当的武力值。力量上的弱可以用格斗技巧来弥补,但能与灵度就是另一回事儿了。
云掩柴门,钟儿磐儿枕上听。
依稀记得几年前,津浦铁路曾因着暴雨冲垮路基而断了线。男人轻轻额角,低垂双眸看向怀中的女,中动着细碎的柔光……但愿这场雨,不会阻碍他们北上的行程。
一度来,一番花褪,怎生上我眉痕。
窗外大雨倾盆,火车以蜗的速度艰难行驶了一个晚上。时间对于私奔的两人来讲格外紧迫,顾明月钱云笙都不希望北上的行程因意外受阻。然则世事大多不随人愿,在阴云密布大雨滂沱的第二天清晨,在靠近山东省的边界,火车晃晃悠悠地停了来。
用指尖在女人的肩膀上打着节拍,唱着唱着,钱云笙倒是自己低笑了起来。他唱的是,乃是中的唱段,此时唱来,别有一番受……
随意,闲适,最是放松人心。
长长短短,有谁评论,怕谁评论。”
钱云笙不愧为名角,随意哼唱的一段也是余音袅袅,娓娓动听。顾明月本不是听戏的人,却也听得了神。
深秋的暴雨,可是不多见。
一个孩的哭叫,短时间就可以带起其他孩的哭嚷,天边的雷声与近在咫尺的吵嚷如一铁刺,又重又狠地扎向顾明月的脑,让她皱紧眉,极不舒服。
雨冲走了铁路路基片石,
戏文里的故事不得真,那些男才女貌花前月,那些意绵绵私自结合,剧往往俗套得看了开就能猜结尾,可他现却是希望现实就是一本俗套的折戏,这样他与大小无论经历多少波折,终会平安厮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