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一动，正要开，电话那传来不明显的步伐声，然后有声音响起来，似乎隔着一段距离，可是空间很大，回音很清晰：“——还不去？我爷爷同你大哥在等我们，奀妹也在，偏要等你一起拆新年礼——”

还而已呢，呵。

那不语，半会才说：“你来了，我就好了。”

这女儿，就是没话说。杜兰满意地回到电视上，没说什么了。

这么长时间没见面，第一句话就是批评人，她还当他起码先得说个新年好。

是阿男和吉莲来接的人。

自然没给他吃这么甜的果。

丁凝忙开声：“新年好。”

那边沉默了很久，淡淡回应：“不信，开视频。”

是个女人的声音，很年轻，脆朗而亮丽，充满自信。

她想不到他除夕夜会跟自己打电话。

她把悬心放了，吁了气。后来才知当时怎么就懵了心？商业伙伴……商业伙伴能两家人在一起过新年吗。

应，乖巧得很：“嗯！打了！还祝他年年有今日呢！”

是那只白手机，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像窗外远天空的大年夜烟花。

平时这手机都是调了震动，尤其回妈妈这边，现在也不知怎么不小心设回了响铃，杜兰对于女儿男女事这方面的心思，还是很明的。

她想玩玩他，了冷气，摸了摸冻得通红的鼻，声音很低地撩拨：“我现在就是没穿衣服……”

糊两句，电话那边很不兴。

邵泽徽答：“我大侄女的女儿。”

丁凝松了一气，却还没放心：“刚才叫你的是谁？”

昨天刚了一场小雪，现在还没，虽然是深夜，小区的绿化带覆着白雪，在路灯明明晃晃。

她生怕惊动了妈妈，接个电话还特地跑洗手间更是不打自招，悄悄掩上门，捧着手机把脑袋伸到窗外。

那边动静骤然变小，压来很多，像是被他移开了，并且用手掌握住了听筒，可在此之前，那女人的声音还是及时飘来：“大年夜的，同谁通话？”

丁凝准备去陪老妈，手机响了。

☆、61

那边人气肃穆：“那边零了，别为了漂亮不穿衣服。”

丁凝当阿男跟邵泽徽在合同已经中止了,没想到会跟来一起，看来是长期留

接去的对话，丁凝听不大清楚，十秒过后，那边才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，叫自己的名字。

他很满意她这样对自己查岗，平静说：“商业伙伴，而已。”

机抵埠时，是当天的傍晚,杜兰还特意给女儿看过外地的天气预报,丁凝以为沿海城市的冬季不会那么冷，只穿了一件薄羊开襟外套和一条及膝裙,了一双中筒靴,不巧赶上H城寒,正好又了夜,全城大降温到八摄氏度以，一机场,冷风直灌，鼻都冻红了,连打了几个寒颤。

一开窗，冬夜的寒气一扑她嗓，她打了个嚏。

我爷爷？你大哥？奀妹……？这些称呼离自己太陌生，她突然才发现，这个世界上跟自己目前为止，最亲近的男人，自己对他居然一丁都不熟。

一连叫了三遍，丁凝才醒悟，提着一心：“奀妹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