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  应该接吻

        许期第三次主动联系程晏，发生在她回妈妈家以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上楼前在楼xiashui果店买了蓝莓和芒果，因为许秀琴前段时间提过想吃。她和许秀琴的每次单方面闹脾气总是她先服ruan告终，既然许秀琴会联系陈薇，她以为这是对方讲和的信号。可推开门，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屋里整整齐齐，只少了一只行李箱，和一些换洗衣wu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秀琴chu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妈妈啊，她去你妹妹那里了，怎么了，她没和你说啊？      ”

        邻居阿姨在楼xia喝茶聊天遛孙女，婴儿车里的小婴儿咬着nai瓶傻乐，阿姨听了许期的问题，和左右几个老jie妹互相使yanse，最后这么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岚岚那里……韩国？什么时候？”得到回答，许期一xiazi愣住，满心茫然，“她怎么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没和自己说一声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……期期呀，你闹成那个样zi，也不怪妈妈生气。她一个人把你和岚岚养大，多不容易，你这样，她赌气也是有的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阿姨一句话，你懂事一dian，和妈妈低tou认个错，都就过去了嘛，她哪里还能和你计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嘛，年轻人想法多很正常的，但是过日zi不能这么想一chu是一chu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，苦kou婆心地，从劝她去服个ruan，到劝她“改邪归正”。许期垂着yan睛，默不作声地听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事曾经也时有发生，她gao中时许秀琴会和许岚两个人去旅游，因为她学习忙、课业重；她大学时许秀琴会和许岚两个人去旅游，因为她离家远、没时间……塑料袋将手指勒chu红痕，除了无助，许期忽然觉得有一dian荒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dao了……谢谢阿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嘛，唉，你是个好孩zi，从小就懂事，我们都知dao的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，知错就改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起风了，楼xia的法桐开始落叶，其中一片在风里飘dang，打转，起起落落，卷着一条枯败的黄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在路边，思绪已经被晚风chui得麻木，随着脚xia的枯叶摇摇晃晃，再抬起tou，程晏已经chu现在了ma路对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秋风的mo法，许期心想。她看着程晏，yan里就只有程晏。

        夜幕将城市笼罩，九dian钟的街上，灯影璀璨。程晏臂弯里挂着一件niu仔外套，秋天夜里已经有些凉了，可她穿得单薄，长袖T恤领kouchu1louchu的锁骨线条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每次都是她主动联系，从一开始，到现在。她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，一对视，看清程晏朝她招手时yan角的笑意，她又gan到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她算是被拿nie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她很快放平了心态――这几个月已经把能想象到的所有离经叛dao的事zuo了个遍，面zi这东西，似乎也不过就那么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嗨，等久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盯着她不说话，程晏低tou看了yan自己shen上的衣服，又抬tou摸了摸脸，一脸莫名：“这么看着我gan1什么，我哪里不对劲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笑笑：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你也说了这句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记这么清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印象真的很深刻。”不知dao是不是看错，许期似乎看见了一个女生鬼鬼祟祟从她刚刚chu来的那家club门前闪走，“打扰你和朋友了吧，要去和她们说一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晏轻描淡写dao：“不用。里面很吵，你别jin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期“哦”一声，看一yan被她抛在shen后的灯红酒绿的酒吧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