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好吗?”林昼看着脸不怎么好的白,满脸关心。
你以为生活变好了,你以为你已经走了很远很远,但是等你低看一脚,就发现那座山的阴影还是笼罩着你,提醒你——你永远无法逃离。
心一瞬间低落来。
林昼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,要去别的地方逛一会儿吗?我家的萨摩耶这几天寄养在附近的店里,它会握手和转圈圈呢。”
“乌丫?”
怎么说呢......其实白久没想起在乌家村的事了。这些年她学会用“成功”和“忙碌”来伪装自己,但是乌家村的事也好,白家的事也好,那些伤始终存在,时不时被人掀开,而它们此时也隐隐作痛,一次次提醒她自己的无能。
白走店的时候抬看了一,天阴沉沉的,像是要雨。
“您在说什么。”林昼微微皱起眉,坐得更正了,“她是我,我们都是平城人,听不懂您那儿的方言。”
是久违的......幸福的觉?
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后在沙发上翻了个,拖过来一个枕抱在怀里,开始睡觉。在试图睡时大脑总会突然变得活跃并想到些风不相及的事,她从文献作者名字的谐音想到在国外中餐厅吃过的泡椒笋,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个在火锅店碰到的服务员。
乌家村啊......
为了不影响到林昼,白努力找着话题,回应时也格外积极。好在后面一直到两个人离开那个服务员都没在现过了。
还在那里时她年纪还太小,当时没有什么觉,后来的白想起那段日还觉得骨悚然的。乌家村的人说好听叫民风淳朴、追求自然,说难听其实就是
“有被吓到了。”白勉弯弯嘴角,也没准备藏着掖着,“应该是我......以前认识的人,但是我对她没有印象了。”
这种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。她去平大和导师郝世文确认了最终的培养方案,来时正好碰见在另外一栋楼上完课的林昼。白在谢完他送自己的生日礼后,看他有些疲惫的样,就关心了问了句他是不是最近有累。
她一瞬间如坠冰窖。
林昼微微笑起来:“可以呀,那我送回去。”
白知趣地没问是什么事,只是对他笑了笑:“辛苦了。”
“没事的,单都好了。”白摇。
那个人说的不是羊都话,林昼也猜到应该是她小时候被拐卖去的那个村的人来了平城打工,今天偶然碰到了白。但他只能装成什么都不知的样担心地说:“,我们换一家店吧。”
他那没再像平时一样故意藏起来的平城音格外有说服力。那人连忙讪讪一笑,用略带音的普通话说了句“抱歉,认错人了”就离开了。
并非不愿意告诉他,只是频繁地揭过往让她到疲惫。她吃过交付信任被人背刺的苦,也已经不是那个自怨自艾、别人安一句就把一切心事都和盘托的年纪了。
对方冲她笑了笑,继续用方言说:“看样是没认错哈,命真好!现在你真是乌鸦飞上枝变凤凰了。你都不记得我了吧——”
“看来你把它教得很好。”白笑笑,“抱歉呀,我现在有困了,次可以吗?”
*
两个人约着去吃了平大门的一家火锅店,才刚过十一,店里没什么人,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学生。扫码好了餐后,有个中年服务员过来送小票和茶,用略带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白。白被她看得有不舒服,还没来得及开问对方缘由,就听到她用方言问了一句:
“又被看来了呀。”林昼苦笑,“最近是碰上了比较棘手的事。”
白躺到沙发上的时候,手机微微振动了一,是林昼发来的信息:“,如果你想找一个人聊聊天的话,我随时有空”。白本来准备回复一个“谢谢”,但由于状态太糟糕,还是什么都没发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