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？”米先生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，现在让你上战场任务就是送死。别看你受过训练，但是相信我，你所受的这些训练，并不足以让你在残酷的战场上活来。一旦你签约，那么你就是公司的财产。你只有活着，才对公司有用。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来确保这一。”米先生耸耸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能离开我的家，我爷爷需要我。”林锐有些困难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为什么是我？”林锐皱眉，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伍士兵，不是什么特种队英，也不是什么军事专家。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一旦签约之后，我们会给你一年多的培训期，这一年多之如果你熬不过训练，只能算作合同没有得到履行。我们有权单方面解除合同。当然你也只会得到一些很少的补偿。我们是商业公司，在你上投是为了在你上盈利。这你应该能理解。”米先生摊开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你留在他边能够给他什么？你什么都给不了他，而他现在的状况甚至认不你是谁。你负债累累，甚至要卖房还债，用一份微薄的工作养活他已经不易，更别说给他很好的护理。中国人的传统讲究孝，你认为这样算是孝么？人活在世界上注定要背负很多的责任，你义务从军，为国家尽忠，是不是也该为家人尽孝？”米先生平静地，“如果你认为我说的有理，不妨看看这份合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是原来的样么？”林锐平静地，“你说的很对，时间足以打败任何人。几年之后，没有人会是原来的样。我也很难想象，经历了六年的佣兵生涯，我会变成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被吓倒，但是你依然是找错人了。谢谢你的好意，不过我不准备接受你的这份工作。”林锐沉默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米先生，“知么，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，但是我了解你这样的年轻人。每年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年轻人，从队退伍回家，面对这个世界他们会变得有些迷茫，不知自己的前途在哪里。在这个年龄参军，意味着你们没有学历，在残酷的择业竞争之中于劣势。你们有勇气，但是不知把勇气用在哪里。只能等着时间慢慢把你们心里的勇气磨平，直到浑浑噩噩泯然众人。生活本就是一场战争，但是再的战士也会败给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锐怔怔地看着他摆放在桌上的那只假手，再看看他那张虽然英俊却明显不太自然的脸，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他把几张纸推到了林锐的面前，“所有相关条款都在这里，我不想骗你，但是也不想你不加考虑就拒绝。这是一个职位，也我给你的一个机会。这份合约只需要六年时间来完成，只要你熬过这六年，一切还是原来的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锐看了看那份合同，诚如米先生所言，这份合同足够优厚。不但周薪很，甚至规定了如果他意外故，家人也能得到一份数额颇巨的抚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你不知。但是你却知，六年普通乏味，薪酬微薄的工作，会把你变成什么。扪心自问，这是你所要的么？”米先生看着他，“你是一个战士，唯有战场才是你的价值所在。所以你最好认真考虑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锐看着米先生的手，淡淡地，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你所说的这两种人会被我招募么？”米先生平静地，“而且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一个中**人。即使我现在已经不为国而战，也不挖自己国家的墙角。我所需要的，只是一些看起来并不惹，但是却拥有培养潜力的退伍军人。”

他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希望我没有吓到你。”米先生缓缓把那只假手再装回到自己的小臂上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如果你这样就被吓到，就证明我没有找对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锐皱眉，“不过，这上面所写的未完成合约的条款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培训？”林锐皱眉。

        米先生，“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。那么，或许这个能够让你看清楚我说的不是笑话。”他缓缓地用右手卷起了自己的左手袖，让林锐看清楚。他的那只左手，完全是一只假手。米先生自嘲，“这只手是在科索沃战争中失去的，一个安装在门上的诡雷。苏式的mc-3型多用途诡雷，不但炸断了这只手，还有我的半边脸。你现在看到的这张脸，是整容的结果。所以在前线血汗，我并不认为薪酬一有什么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