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闹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汤不平默然不语，想起死在青州外的军士，就无法原谅沫儿。

        朱有爋责怪。

        沫儿连忙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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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没有带夏元吉与杨士奇，就是因为要见朱有爋与沫儿，这两个人已经被“抹杀”了，朝廷的人还是不知他们在哪里为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河枢纽之地的徐州，多容易政绩可想而知，四品知府未必比三品察使差，说不得还能早日调至京师，委以重任。

        沫儿将孩交给朱有爋，伸手摸了摸空了的左袖：“我们总要看孩长大，这是唯一的办法，事实证明，建文帝确实是一个仁慈的君主，他不是鬼。若苍宇真有弥勒，也不会降世在建文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有爋看着角带着泪花的沫儿，深地说：“你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沫儿抱着孩，朱有爋陪在一旁，跪送朱允炆、恩慧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汤不平心中有些复杂，也清楚这件事就此尘埃落定，这世上，再没有什么白莲沫儿，只有一平凡的妇人，一个孩的母亲。只是不知消息传给庞焕时，他会怎么想，毕竟，那也是他的兄弟。

        寻常人参在明代初期并不贵，二两，三两便可以购置，好一些、上了年的，就需要五六两，再好一些的，价会更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一，朱允炆看着山峦与远景，背对着汤不平：“撤了对他们的监视，让他们当个平民百姓活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沫儿想要拦，朱有爋已了五张宝钞跑了去……

沫儿泪落，重重跪来，朝朱允炆磕了三个，抬时，额已是见血：“草民谢过皇上不杀之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拍了拍汤不平的肩膀，严肃地说：“从藏库里拿两万两，补贴青州战死的军士家眷与安全局兄弟家眷吧。佛母死时，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后临走前，是整理了襁褓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汤不平觉到了朱允炆上背负的沉重，连忙说：“臣是皇上的刀剑与盾牌，一切听从皇上的旨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有爋连忙在一旁谢恩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京杭大运河来看，徐州正好于整条运河的中间段，而在这里，黄河又与运河交汇，向北直通北平，向西是开封重镇，向东是海，向南顺而就是淮安，再南就是扬州与京师！

        朱有爋动不已，说：“怪不得皇后说，要你养好。你且坐着，我去找僧医买人参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有爋有些慌乱，连忙抱孩到了竹屋里，解开襁褓，不由愣住了。沫儿伸手，将襁褓里的一叠钱钞拿了起来，厚厚一叠，怕有百张，皆是一贯，这是一百贯宝钞！

        徐州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，尤其是随着会通河疏浚工程即将完成，其地位更显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汤不平连忙说：“不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错，确实是贬官，但无数人想要抢着被贬官到徐州可就是抢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回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乍一看，从一省的正三品察使，被调到地方徐州当正四品的知府，这是降了一级，贬官了啊。

        谁都可以预想的到，徐州将会成为另一个扬州，这里将是舟船车汇聚之地，贸易兴旺指日可待，加上朝廷在设置八大粮仓时，徐州仓的规模仅次于北平仓与淮安仓，这里又成为了重要的粮基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个男人陪着，有一个孩傍，这样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知汤不平的偏执，说：“朕掌天，面对的人心有黑，有白，有红，有介于黑白之间，世界不止黑白啊，若真只有这两种颜，倒也简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沫儿看着抱着孩的朱有爋，他的脸上满是溺，不由莞尔。自己经历过苦难的童年，经历过战争的风雨，经历过牢狱之灾，也亲看着佛母的人被斩落，如今回归自由，成为百姓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甩袖离开庭院，带着汤不平走了去。恩慧与贤妃则围着孩谈笑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再提什么弥勒，以后不准你再提一句白莲教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喟然：“你不是刘长阁，心里持的正义是黑白分明，恩怨两别，太过刚。没错，就白莲沫儿手中沾染的血，杀她十次都不够。可你也需要看到，阴兵清除，白莲教主力伏诛，公被擒，都有她一份功劳。如今她自断一臂，去掉杀戮之手，多少也算有个交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汤不平重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少有些不甘心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徐州知府是潘伯庸，此人洪武年间曾担任河南察使，为官清廉，后因朝廷要疏浚会通河，朱允炆特意将潘伯庸调任徐州充知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