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以为拿着盐引取盐就容易了,这其中涉及复杂的利益。
常百业心算:跑来跑去,路费,辛苦费,伙计费,粮费,时间费,还有堪合手续费、盐引的纸张费,杂七杂八加起来,一盐引成本大致是五百文。
于是常百业说:“你想要没问题,六百五十文一引。”
于是常百业就需要坐小驴去到两淮的盐运司,找衙署人员对好来仓钞,算清楚了,一共是一万大引,条-开好了,去批验所支取吧。
朱允炆询问。
场支盐、运盐场、过桥上堆,这些事沈一元一个人也不了,伙计也有脚程钱,船夫的钱也需要沈一元来。
这里的盐引,以大引四百斤计。
也就是说,朝廷是以行销盐的利益,换取商人的力役和实,作为调剂军储及资供给的手段。
盐引都是成包的,包装是需要加钱的,不多,一包需要八百文。每引需缴纳五十文,存留司库,以备赈灶,这是赈济银。
解缙思忖一番,分析:“既不是灶问题,盐场产盐也跟得上,官府也没有调整盐引价格,理说盐价应保持平稳,纵是有些波动,也不会超两文钱去。可盐价已从建文初年的十文每斤增加到十八文,短短四年近是翻倍,其背后怕是有人在控。”
刘长阁摇:“据安全局调查,去年两淮盐场因救灾纳灾民,灶还增加了三千,今年产盐不比往年少。”
假如边商常百业这个混给甘肃送了一堆粮,宋晟给他开了仓钞,常百业拿着这些仓钞去要盐引。
常百业这还没到批验所的大门,沈一元跑过来拦住了常百业,打了个招呼就开始糊:“你把你手里的盐引卖给我算了。”
且不说沈一元买边商盐引支付的一大笔钱,他还需要缴纳如的费用:
ps:
而且来那么多盐,垫付了如此多的资金,沈一元也不可能当天把盐卖去,需要个把月时间,而这段时间损失的利息也得算去吧……
盐引在哪里?
徐辉祖笑着劝:“家还是莫太过武断,朝廷对牙行的控制如此严格,他们就算是想-纵盐价,怕也不容易吧,依我看,这背后怕是有更大的人。”
但沈一元也是生意人,买了边商手中的盐引,他自己也不可能把所有盐都吃肚里,也就个中间商,赚一笔而已。
在两淮!
商人梁文星听说之后,跑来找沈一元:“说吧,一引要多少,我买了。”
开中制的运作可以打个比方:
沈一元想起自己在场支盐过程中的辛苦与花费,盘算之后,对梁文星说:“你想要没问题,三两二钱一引。”
商又关联着商、边商,这三个商是个什么,这个问题关系着大明盐政,关系着盐价。
大明盐政采取的是专卖制,而专卖制的心是开中制,就是商人将粮等资运输到朝廷指定的边疆地区,官府开引目,即证明文书,然后商人就拿着这些引目去支取盐,拿来贩卖。
从边商一引六百五十文,经商,到商手里的时候,一引已经涨到了三两二钱。而商梁文星还需要转手一次……
常百业不。
沈一元当即答应,买了。此时沈一元的份就是商。
沈一元继续劝:“你花几个月才从甘肃跑过来,如果再拉着盐回去,来回路上折腾需要多久了,还不如直接卖掉,也省了一大笔钱不是?再说了,淮盐也到不了你山西去啊,运其他地方你也没渠,耽误在路上的时间可都是利息,你不心疼吗?说吧,一引要多少,我买了。”
梁文星当即答应,买了。此时梁文星的份就是商。
转了一圈,沈一元终于拿到了盐,打了招牌:我这里有大量的盐。
朱棣认同解缙的看法,将矛对准了牙行:“牙行霸市,古已有之。扬州盐价猛增,怕是与牙行脱不了关系。”
沈一元拿着买来的盐引跑到批验所,场盐。
朱允炆看向解缙:“你怎么看?”
对了,因为边商送给边军的粮通常有坏的,需要罚钱,这是科罚银,一引缴纳个二百文就行。还有割没银,也就是称量多不多,不多了还是少了,你也得孝敬银。
盐价上涨是事实,不是官府的问题,是谁的问题?
朱允炆挑动眉,徐辉祖分析是有理的,牙行虽然贪婪,但他们毕竟是通环节的末端,一关联的是店铺,另一关联的可不是朝廷,而是商。
“灶可有减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