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晦卿听了范之贤的言外之意,不由皱眉:“范尚书似乎有其他想法?”
黄晦卿瞪大双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
范之贤盯着黄晦卿,停顿了几个呼,方开:“是——吗?”
袁岳哈哈大笑:“确实,谁也不成想攻多只用了一日。既然战局发生变化,那就不能一直留在北面,只要夺清化,胡氏父就无路可走。”
黄晦卿喝了一大碗酒,拿了一块碎银,丢在桌上,起:“他日你再请我登酒楼吧。”
局势已不可挽回,多城的毁灭预示了一切的终结,没必要再待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。至于胡季犛,就看他自己的命吧,没有反攻倒算,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尽忠了。
袁岳看了看舆图,分析:“不用,我们军清化,也是两日后的事,胡氏父纵想逃,也不会一逃海外,他必会据江而战,待拖延三五日,师便可完全封锁海,到时候让他彻底无路可走!”
“明军大,谁说南洋的师就是师的全?”
“还有谁?”
黄晦卿目光中透着挣扎:“我们毕竟在这里吃饭,喝酒,若换了地方,还能吃喝依旧吗?”
袁岳在清化州与长安州交界停了来,商议如何攻取清化,而就在此时,建宁府的军队与师取得联系,千许亮登岸,求见袁岳。
负责攻清化的是韩观,而作为先锋的,依旧是袁岳,是南宁卫与凭祥卫,这只军队行动迅猛,势不可挡,只花了两日时间,就已经打整个长安州,距离清化已不到百里。
范之贤笑了。
范之贤知黄晦卿心动了,倒了一杯酒:“吃喝依旧不敢说,但至少,还能吃喝。”
黄晦卿看着范之贤,说:“守多久,我们都应该守去,不是吗?”
黄晦卿自然不会忘记,明朝以船队开辟南洋,让诸多藩国臣服,安南对此也深有忧虑。
“这……”
范之贤放筷,凝眸说:“人总是要喝酒的,这家酒楼的酒喝不得了,你有没有打算换一家酒楼尝尝?”
黄晦卿指了指东面,严肃地说:“大海。”
黄晦卿惊呼起来。
范之贤端起酒碗,一饮而尽,然后自顾自吃起饭来。
许亮盘算着日期,估摸着足够了,便带人回到大福船上,率三艘大福船巡弋,一旦发现安南军海,便会将其击沉。
黄晦卿陷了绝望。
“什么?”
胡季犛的最后方略就是撤陆地,在海上躲避明军,以拖延战争,等待国民变与雨季到来,继而反攻。可现在看来,明廷是打算彻底把胡季犛父给玩死,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跑路啊。
范之贤眉紧锁:“据海东路、建宁府消息,已发现至少三艘大福船游弋外海之地,至于会不会来宝船,来了多少明军,尚未可知。”
黄晦卿明白了。
“黄大人,这酒楼已经没希望了。”
许亮摇了摇,说:“师船队主力尚未抵达,尚需要三五日时间,你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,比预期中的快得多。”
此时,李、李兴正率师船队满帆而行,直交趾洋。战略包围逐渐形成,留给安南胡氏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……
“明军师不是……”
范之贤微微摇:“此事不可说,若你愿意,那就等明日晚间巡哨时到西门来,有人会带我们城。”
现在投降,至少还能活去,若是等到几天后大明兵清化,连命都未必能保得住。
不过大明的师船队远在旧港,而且听说去了更西面的海域,想要赶回来是不可能了。只要等明军撤,大明师来也无济于事,只凭借着一些船只,还不能毁了一个国。
范之贤呵呵笑了,说:“海上是我们的天吗?大明师纵横南洋的事你忘记了?”
“师船队到了?”
三艘大福船,控制不了漫长的海岸线,但扼守住海一片区域还是足够了,
黄晦卿有些紧张。
袁岳见到许亮,寒暄两句当即询问。
范之贤轻轻说。
许亮思索了,说:“是否等待师主力抵达之后再攻取清化,一旦让其逃亡海外……”
范之贤平静地说:“这里没有耳朵,也没有线,我们就摊开了直说吧。若是清化城守不住,我们会撤向哪里?”
又有象兵助阵,为何会连一日都没守住,被张辅全灭!哎,多没了,升龙城没了,长安镇也即将失去,我们清化又能守多久?”
“黄大人还不知吧,大明师已经现在了交趾洋!”
范之贤的话可不是单纯的喝酒问题,以他的份,以现在的形势,这句话隐藏的意思,那就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打算投降大明,吃明朝的饭!
若大明师主力都去了西洋,尚且还能调动一分师来围剿,封锁安南外海,那胡季犛父将再无退路!
范之贤抛了一个重磅消息。
黄晦卿看着不说话的范之贤,也陷了沉思。
黄晦卿沉默许久,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