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福深深看了一镇定自若的张辅，对朱允炆：“臣认为，张辅虽有大才，然威信毕竟不足，骤然提为三十万大军的统帅，怕是不妥，还请皇上三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沉默的杨士奇走了来，：“军国大事，臣原不该发言。但皇上有召在此，臣就斗胆一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广孝说得都是事实，虽然张辅在广西的事不算多，但其表现来的统御能力、作战能力，是无可否认的。他缺少的，只是更多的机会，更大的舞台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也清楚，相对于韩观、何福等人，张辅最大的不足就是资历浅，经验不足，只凭着广西的军功初角，尚且很难直接作为三十万大军的统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困守镇南关，腹背受敌，临危不惧，先士卒，抗住了敌人疯狂攻，军民齐心，终成大功！此其四，意志顽，死地求生！由此四，臣认为张辅堪当大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广孝面对众人的质疑，自信地说：“臣举张辅，理由在四，诸位不妨听过之后再作评判。”

罪，面对姚广孝保持了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姚广孝见韩观不言，看向朱棣：“以燕王之光，认为张辅之才能，可否为主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棣仔细看着姚广孝，从那双深邃的目光中似乎读懂了什么，然后看向张辅，客观地来说，自己倚重张辅的父亲张玉，对张辅自是熟悉，只不过没想到此人能在广西打赫赫威名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溥清楚这是一次重要的战争，一旦在此战中立功劳，他日定能站稳朝廷。而如果照寻常路慢慢苦熬资历，自己想要混，怕还需要十年二十年，那样太久了！

        “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偏将，不为私利，不为战功，立足大局，带南宁卫历经生死，翻山越岭，一举夺镇南关，彻底封死胡杜大军南撤之门，此其三，谋有大局，不计得失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看着言又止的杨荣，问：“你素有论，今天怎不言语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广孝肃然：“张辅为师参将张玉之，为皇上委派广西，掌广西南宁卫，只用了短短一个月，就将南宁卫从一滩烂泥锤炼为锐，此其一，驾驭之才，自有将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士奇声音沉稳：“韩都司自有其长，张指挥同知也有其优。若两者选一作为主帅，臣认为，张辅为上。回顾广西时张辅对战胡杜，其以初战之，半卫之兵，抵抗万人，可见其能力足以大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呵，若是不敢多说，又为何敢来？讲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自己，请求从军南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徐辉祖与铁铉沉思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相信张辅的军事才能，给他登上名将舞台的机会，还是选择韩观，走另一条历史路线？

        韩观不说话，不意味着其他人都哑巴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看向姚广孝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溥尴尬一笑，这是朱允炆在提醒杨溥让胡濙关的事：“皇上，臣认为事已分明，无需建言献策，不过臣倒想献人以为大军所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永平寨、虎山岭，分兵奇袭，诈敌攻山，先士卒，以少胜多，一举成名，此其二，足智多谋，兵法娴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朱权反对：“皇上，张辅一战成名，是领兵打仗的好苗，也是一将帅之才。然他毕竟没有带过大军，突然作三十万军队的主帅，实在是有些冒险。要知将兵，有千，万，十万，多多益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姚广孝上前一步，对韩观：“以韩都司之光，才能与张辅论之，上谁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杨荣认真地看着朱允炆，：“臣与杨祭酒、姚侍郎一样，认为张辅可作统帅。至于带兵经验不足，不足以驾驭三十万大军，不过是没看到张辅的能力罢了。臣在兵职方司任职，知晓广西练兵三万，张辅为主将，凭祥卫一卫万人编制，张辅为主将，在其回京后，更是参与大军演，统兵十万，于山林中攻演训，调自如，用兵如神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杨荣不失礼貌地笑了笑，：“藩王与诸位大臣都在这里，臣实在不敢多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铁铉与徐辉祖连连，就连朱棣也无法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铁铉、朱棣等人听来了，杨士奇的观是张辅是经验不足，不是能力不足，只要有能力，就不让他多给他一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张辅京师之后，与韩观、沐晟一起，随即被任命为军队主将，负责山地整训，三人表现中，以张辅为最优。

        韩观脸一变，姚广孝这个问题有些要命，如果说自己不如张辅，弱了自己的威严，若说于张辅，又显得咄咄人，不识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朱棣时期，张辅也不是作为主帅征的，而是作为朱能的副将，只不过朱能病死途中，张辅这才接过了指挥权，展现了自己无与比的军事天赋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有了决断，目光扫过众人，对站在最后的杨溥：“你不打算建言献策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有些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严肃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那是在特殊况的接班，可现在是正常况，总不能安排一个人，半路突然挂了，张辅再接班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朱允炆平静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