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知县至衙役,但凡贪污的,有问题的,一并全理了,什么大朝觐有你的名字,有你爷爷的名字也不用。
“若是我们什么都不说,怕是不好交代吧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
看吧,办好事,不留名,也是有麻烦的……
景清有些犹豫。
可让人郁闷的是,齐泰与景清疏通关系的事,黄澄自己不知,还以为耿炳文怕了自己……
前是一河,因为枯季的缘故,原本近六丈宽、深近一丈的河,却显得萎缩了稍许。天寒地冻,河面之上早已结了厚厚的冰,哪怕是人在上面行走,冰面嘎嘎响,也不会落。河的对面是一排排民居,说是民居,不如说是寻常土坯房与茅草屋。
宋正臣站在呼啸的北风之中,鼻被冻得通红,双手已裂了,里面显着鲜红的肉,后是御史、给事中与静海的一些官员。
现在黄澄通过书信的方式,隐晦地请求景清与齐泰帮忙。如果不帮,那黄澄估计会一叉腰,一痰,喊一句:“呸,都是什么朋友……”
正因为黄澄自认为齐泰、景清一直没帮自己,这才张嘴要求帮忙,兄弟一次张嘴,你们总不能拒绝吧?
从房屋里走来的百姓,着呜呜的风,看着宋正臣训斥百姓,眶有些红。
官场上的朋友,坐着的都是友谊的小船。你帮我,我就帮你,你不帮我,那咱们的小船说翻还是要翻的,至于是你溺,还是我上岸,那就看翻了之后的手段了。
齐泰与景清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回信告诉黄澄:兄弟,我们之前帮过你一次了,这一次实在是帮不了啊。
齐泰有些疼,补充了句:“我来写一封奏折,在大朝觐结束之后,递给皇上,你就不要参与其中了。”
宋正臣呵斥:“静海想要移民,朝廷给了,你们也答应好好接收,好好安顿,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安顿,所谓民如,与静海百姓无异?王澶知县,你告诉我,此地民居到静海县城有多远?!”
北直隶,静海。
“啊……”
宋正臣来这里,不是看河的,也不是冰的,而是骂人的,骂的人,是静海知县、县丞、主簿与一官吏。
宋正臣拉起赵宾,指着民居问:“你告诉我,谁家民居的门朝北,你以为房屋不垮,不漏雨就可以了?有没有想过,这样会冻死百姓吗?”
屋舍虽然不如北直隶那么豪华大气,但质量还是过得去,大风大雨也不垮,不怕宋正臣挑刺。
装!
王澶声音更低了。
松正在伸手指向民居,:“赵宾县丞,这屋舍是你安排人修的吧?”
齐泰了眉心,黄澄能在青州过得那么滋,齐泰与景清可是疏通了不少关系的,要不然以他得罪了耿炳文的前科,能安稳睡觉都是个问题。
若他真苦,也就罢了。
齐泰与黄澄都是东官员,早期跟随在朱允炆左右,但齐泰这是第一次看清楚黄澄的另一面,矫造作,博取同。
赵宾万万没有想到这一。
赵宾声喊。
景清明白了齐泰的意思,仔细想想也是,自己和齐泰两个人也是被连累到开封府办事的,既然离开了京师,就要有地方官的觉悟,而不是一心想着重新回去,而忘记了真正要办的事。
赵宾也糊涂了,自己虽然是静海的包工,但自己也不会活,分包去了啊,谁知这群孙又分包了多少手,到最后只给自己保证,绝对结实够用,可谁知了那么多问题!
现在的宋正臣,已经不是齐王祸乱青州时小小的七品御史了,而是都察院佥都御史,正四品。
“是,是我们考虑不周。”
王澶瑟瑟发抖,低声:“二十,二十多里。”
“帮吧。”
景清看着齐泰,凝重地了。
宋正臣看着赵宾那张等待自己夸奖的脸,上前就是一脚,对倒在地上的赵宾喊:“你瞎吗?这里是会通河北段,北面还有三角淀,一旦发了洪,这些百姓该怎么办?我翻阅过静海县志,十年之中,有两次患波及两岸!你打算把百姓的家在河了吗?”
宋正臣气愤地走了两步,喊:“好一个二十多里,你为什么不把县衙搬到这里来?路程遥远,与县城如此距离,你让他们这些移民来的百姓如何活过这个冬日?他们辛劳了几个月,如此疲乏,正是需要修养,多病的时候,你将他们安置在二十多里外,他们如何去寻医抓药?”
黄澄是因为说错话,举荐错人,判断错局势被赶京师的,对于睿智的朱允炆而言,这类人是不受待见的,替黄澄说话,是需要承受很大风险的,说不得还会被连累。
“没错!”
装苦!
齐泰以朋友的份,愿意在大朝觐时,给朱允炆提一提黄澄,可现在,他着虚伪的面,让自己去求恩,齐泰自认为不到!
宋正臣发了怒,静海官场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