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晟淡然一笑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张辅吗?
沐晟沉思了,受教:“是我考虑不周,那就先好筹备与整训。”
沐晟瞳孔微微一凝,认真地说:“张辅,师参将张玉之,原南宁卫指挥史,后因与安南胡杜作战累功广西指挥同知,好杀戮,有人屠之名。”
虽说云南都司也军事,受命于朝廷,但云南有些特殊,因为沐英的缘故,沐氏家族在云南威名远扬,朝廷为了镇压与威慑地方土司,通常都会让沐氏家族来节制都司,一旦有战事,并不是云南都司挂帅,而是沐氏家族,这也是都司衙门人员来平西侯府的缘故。
沐晟恭谨地请张紞坐,亲自倒了一杯茶,安抚:“弟可不如此看,朝廷移民五十万,如此浩大之事,竟无几多民乱,百姓安顿,明年开之后便会彻底扎,这力量,不仅不会再耗费朝廷之力,还会给朝廷贡献无数田地。”
沐晟合拢了书,起:“准备粮草,辎重,船只,匹,集中整训军士,若不意外,今年必会用兵安南。”
谎报消息,可是大罪。
“唯一生乱的,不外是齐王朱榑与青州白莲,然这两之乱,对于大明而言又谈不上什么伤筋动骨,毕竟,一地之乱,无以动山河啊。所以,朝廷稳着呢,对安南用兵已是箭在弦上,只差一个时机。”
攻安南,必然会分别从广西、云南两路夹击,虽然兵分两路,但必然会兵合一的。而这就必然面临一个问题,谁听谁的。
合理。
张紞看着聪慧且自信的沐晟,端起茶,了一气,问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:“你可知张辅?”
“报,陈天平已至昆阳。”
张紞看着沐晟,神中有些担忧,沐晟的自信蕴着冒险。
张紞放茶碗,深深看着沐晟,:“你是侯爷。”
沐晟心一惊,张紞这句话,显然是有深意的,他是在暗示,若是朝廷准备用兵安南,是以张辅为主,还是以自己为主。
沐晟不知张紞什么意思,自己是侯爷,所以地位,应该压张辅一,还是说,自己是侯爷,爵位差不多了,应该给新人张辅一个机会?
战场之上,最指挥官,只能有一个人。
“如此事,以后断不可为。”
都指挥史俞让看着沐晟,有些着急地问:“侯爷,你倒是问问朝廷,我们什么时候关,兄弟们刀都要磨断了,咋还没个准信。”
这些人都是军人,曾经也参与过平定云南与麓川叛乱,但沐英的副将何福一样,被朝廷封侯的。大家虽然向往和平,但也想要杀敌军功,当个侯爷过把瘾。
一把年纪了,老婆孩都有了,趁着还能动弹,给他们留家底也是好的。
他只是一个新秀,没有统御几万人作战的经验,而自己跟随父亲沐英作战多年,对兵法与战事颇为了解,又指挥过麓川之战,论才能、经验,当属自己!
张紞看着激动的众人,声:“慢着,此话不要传给军士,以免军心涣散。朝廷旨意未达,谁敢断言?若安南胡氏恳求恕罪,退位求饶,我堂堂大明还能发兵不成?沐晟,朝廷事,绝非意气,需周全考量。”
沐晟见张紞不想谈论此事,也不再问。
可话到嘴边,沐晟却有些不确定了,因为张辅不是都督府提上来的,也不是兵提上来的,是朱允炆,是建文帝一手提上来的。
没错,陈天平是到了云南省,可云南省和云南府是两个概念,滇池以南百里,谁都不敢说安全,万一哪个土司不开,心郁闷,吃饱了风,拦路掉了陈天平,你沐晟怎么给朝廷交代?
张紞警告。
公平胜过所位置,这是沐晟的觉悟。
张紞见众人离去,喟然:“你要切忌,不可独断,不可武断。朝廷虽有意发兵安南与否,然时机尚未成熟,加之政不稳,又是移民,又是疏浚会通河,还在关外与北元打了一仗,耗费民力过大,朝廷是否会搁置安南问题,未不可说。”
“至于那会通河,数十万人修了半年,始终有条不紊,不曾生乱。哪怕是白莲教作乱山东,也没敢将手伸向会通河,可见百姓民心稳着呢。至于关外一仗,是以骑兵为主,虽耗费不少民力运输资,但毕竟战事短暂,谈不上旷日持久。”
俞让等人激动不已,待在云南,地方有些不稳,时不时有人不老实,但很多时候,都是一些小打小闹,像是麓川十几万人造反那是很少的,所以,功劳也少,升官也慢。
张紞喝了一茶,觉着一:“论才能,你与张辅相比如何?”
无论朝廷是在自己与张辅之间选主帅,还是以朱棣、宋晟、韩观等为主帅,只要该是云南都司的功劳不少一分,那就没有问题。
俞让等人纷纷答应,随后行礼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