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缓缓离开港岸,在朱允炆的目送,顺着长江向东而去,带船帆都看不到的时候,朱允炆才问:“照路程,燕王与宁王昨日就该京了吧?”
杨恭有些为难,:“老爷,放大镜乃是官货,只有上了年纪的官员朝廷方才给,并没有对外售卖。”
齐王朱榑造反,他并没有带上老婆孩一起,而是隐藏在了乡野之间。受青州白莲教作乱影响,耿炳文在山东挖地三尺,深僻壤,终将他们搜了来。
齐王妃有三个,江国公吴良之女、黔国公吴复之女、宁河郡王邓愈之女。邓愈这一脉已经废了,不需要考虑,但吴良的儿吴是江阴侯,吴复的儿吴杰是安陆侯,这两个侯爷还活蹦乱呢。
徐辉祖心一惊,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、
杨恭将抵在地上,保证:“小对老爷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。”
杨幼文一瞪。
凤阳府蒙城,杨家。
徐辉祖认真地回。
这些藩王无论年纪大小,在份上是朱允炆的叔叔或兄弟(二代藩王),真要全咔嚓了,虽然不愁埋的地方,但后果实在是太过严重,还是不能掉。
杨幼文胡已经白了,但神还算不错,旁还有两个年轻婢女伺候着,接过账本,眯着靠近了看,脸几乎贴在了账本上,待看清楚了之后,才叹息:“老了,看不清楚字了,说吧,结余多少。”
可如果关起来,那也是不合适的。虽然地室可以改造得舒适一,少一老鼠和蟑螂,但好歹大明尊崇孝,兄弟叔叔们整天不见太阳,朱允炆一个人在上面沐浴阳光,也说不过去。
顾三审匆匆走了过来,递上一份文书,:“青州急报。”
这些藩王虽然没有了兵权,但不是没了影响力,一些人在地方上多年,黑白两都混得开,万一他们过得不好,全家吃不饱饭,又不甘心要饭去,那生乱是迟早的事。
徐辉祖接过文书看去,双陡然瞪大,:“齐王的家眷找到了?!臣这就传令山东都司押解京师!”
杨恭脸一白,连忙说:“我一定想办法给老爷来。”
不他们吧,就让他们待在京师自生自灭吧,也不合适。
朱允炆必须考虑如何置这些人,尤其是齐王妃与齐王长朱贤烶。
杨幼文走向杨恭,抬起脚,轻轻地踩在杨恭的脑袋上,向了,:“我剁掉的手指不止一个,你跟了我半辈,到最后,可别成了残废。”
人找不到,不是麻烦。找到了,才是麻烦。
说到底,既然明旨削藩了,还将这群人都到京师来了,那就得给人家一条生路,至少不能饿死人家。不过看朱允炆的意思,是不太想给他们继续发放大额俸禄了,那也只有从商一条路可以走了,不是吗?
杨幼文盯着杨恭,缓缓说:“这所得利越来越少,是有人欺我盲看不了账本,还是看不清楚人心?”
徐辉祖一脸苦涩,你这都收了人家的兵权和封地了,还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。他们没有反抗就跑到京师来,也意味着他们愿以被你欺负,而不愿意被你摘掉脑袋。
朱植与朱耿大笑着答应。
杨恭拿着一本账册,找到年近六旬的杨幼文,小心翼翼地说:“老爷,上个月的账已厘清了,全都在这里。”
“遵旨。”
朱允炆接过后瞥了一,眉微微一抬,将文书交给徐辉祖,:“人多,就由都司方面安排他们京吧。”
斩了草,这个没办法除了……
“嗯?”
朱允炆抬手,喊:“给朕找更多的宝来。”
朱允炆看着淌的长江,问:“你认为,朕该如何安置藩王?”
朱允炆没有说什么。
朱允炆思索了,意味深长地说:“商给他们是没问题,有问题的是,他们能不能接住,愿不愿意接住。朕若为难他们,也不合适吧。”
徐辉祖上前一步,:“听闻是因故停在了镇江,耽误了行程,缘由应该快传回来了。”
杨恭见杨幼文赶走了婢女,便说:“回老爷,上个月三城六县,结余所得利有三千二百四十六两。给那边支使了一千二百四十六两,府二千两。”
杨恭打了个哆嗦,连忙跪:“老爷,我真的没有伸手啊。只是因为凤阳遭了灾,怀远、定远损失惨重,一些买卖没办法运作。”
“皇上,若可行,当引藩王从商,即无威胁,又能成全宗谊之。”
但即将航,两人便站了来,挥手告别。
参与到朱允炆送别军士之中,毕竟他们只是商人,并不带兵。这种场合现在前面,多少有些不合适。
还有那朱贤烶,朱允炆已经扬了他爹的骨灰,若是再给朱贤烶刨个坑埋了,这些在京师的叔叔们能答应吗?
杨幼文收回脚,严肃地说:“听闻京师里了一种宝贝,名为放大镜,可以让年老花之人看清件,想办法来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