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沈一元以“资助”国监新学的名义,捐献了十万两银,一时之间轰动京师,徽商沈家之名更甚。
沈一元见周大匠听不去,也不再劝说,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熟,只不过周大匠异军突起,凭借着造船业成为了徽州代表之一,两个人结识与抱团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。
没错,孩不是官员,但孩的同窗可能是未来的大官啊。人脉,人脉啊,买卖没人脉怎么行……
沈一元看着周大匠,目光又移开,看向几十步开外的地方,目光停留在一个搬运货的年轻人上,:“老哥,把周小匠送到京师吧,他只是弱冠之年,还有机会。”
“可惜了……”
大明师用的是庞大的宝船,最小的大福船也比寻常的海船大不少,一般风浪大家无忧无虑,可一旦起了大风浪,遭遇了极端天气,宝船安全无忧,大福船命运难测,但这些小型海船必然倾覆大海。
鬼知国监未来会不会一两个侍郎、尚书,总要留个好印象。
沈一元叹。
郑和乘小船登上太仓州的港,看着不断搬运货的伙计,微微了,对一旁的张玉说:“集合所有掌柜吧。”
周大匠嘴角一,有办法让人识字,什么办法?不就是打吗?一想到板打在儿的手心,周大匠就心疼。
沈修德参与的是商学院的考,不仅拿到了满分,还被杨士奇亲自接见,好好夸赞了一番,当然,这个老狐狸该收沈家的钱,那是一文没少。
沈一元考虑到商人地位太低,想要改变现在朝廷官员对商人的固执看法可不容易,但想要改变国监新学一代的认识还是相对简单的。
张玉从后拿了红旗帜,挥舞了几,港就有人敲开铜锣,紧促的两声接两声,这是召集掌柜与事人的信号。
通过基础考达标之后,某些人在满足“钱”的条件,是可以国监的。
沈一元朗地笑了,说起这件事就有些自豪。
周大匠抬手给沈一元打了个招呼,走近了,看着大海:“听闻你把儿送到了国监,好本事啊。”
郑和拿了一份文书,在手上晃了晃,:“朝廷旨意已传了来,船只能否海由大明师说了算。若还有人想要找关系,上书弹劾师,最好是快,距离航的日可不多了。”
但郑和没有这样,大明也没有这样,他们只是奉行着和平,收取了主动归附大明的旧港一地,再没有任何的侵略。
海运确实利益巨大,但谁说没有风险呢?
周大匠叹息:“我打算让他走这一条航线,利大,好歹能养活自己。”
,足以将一些小的国家彻底吞并。
沈一元、秦亨、王忠富、黄发财、周大匠、伍堂等一掌柜走向港。
这样的人,得势于一时,不可能得势于长久。
周家没落,不三代。
招特长生。
血本无归不是不可能的事,前不久大明师向北运输粮,就有消息传,有两艘船遭遇了风暴沉了,死了五十几人,不少粮送给了海龙王。
但经过这件事,沈一元已经看低了周大匠,他的崛起带着偶然成分,拥有运气的他相信运气会一直存在去。
南洋诸国野人很多,烧柴都可能用上好的金丝楠木,脖上挂着的破石都能恨不得让人抢劫,如果大明能占据这些地方,岂不是有了一个财富后花园,这里面海量的利益啊。
沈一元毫不介意,摊开手掌,说:“被打了手心喊疼,是因为那双手没有茧,还不够努力。不努力的人,在哪里都会被欺负。现在我们能护他们周全,若有朝一日我们不在了呢?老哥,人总要靠自己。至于识不识字不打紧,到了国监,那里的人想办法让他们识字。”
长沈修德自幼聪明好学,又懂一些商业之,也有十五岁了,理说想要国监绝不可能,但谁料想国监开了一个后门:
周大匠摆了摆手,:“罢了,小匠大字不识一个,去国监还不是被欺负的命,听说杨祭酒教很严,不及格少不了打手心。”
搬运货累是累了,但起码不疼啊。
这航一次的费用与成本并不低,陶瓷、丝绸、茶这在大明也是需要采买来的,船只有贵,人员费用也不低,一旦了事故,还得陪一笔安家费。
沈一元需要租赁周大匠的海船,周大匠需要沈一元的认可与支持,以更好南洋航线。
不过这两家也不在意,至少京师有了名声,而且最关键的是,自家孩也了国监,至少也是个监生了。
可为什么,那个在上面的睿智的年轻人看不到这一?
沈一元占了一个好,那就是资助国监第一人。而同样捐献了十万两银的王忠富、秦亨等商人,只因为晚了那么一两日,名声就弱了许多。
“若没有,就听清楚了,但凡随师海的船只,必须能抗大风,船上货只能容七成,其他三成为生活用度,不允许超载,不允许超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