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礼摆了摆手,告诉众人:“后来我想清楚了,人是有望的,百姓的望很简单,那就是赚钱,过好日,照顾好父母妻儿。没有监工,他们也需要赚钱养家糊,既然如此,为何不能将施工之权放给百姓?”
众人顿时笑开,就连古板的宋讷也忍不住嘴角抖了抖。
“这……”
严厉监督,绝不可松懈!”
“他们在修筑混凝土路时,允许有人缺工,也允许偶尔休息,理来说,他们的度应是很慢,可事实不尽然。工给一月不低于十里的工期,可他们就是以这种看似慢悠悠的方式,生生二十三日,实现了工给的目标。”
孔讷带着疑惑追问:“宋大人,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?”
宋礼询问:“诸位之中有些是自京师而来,有些未至京师,但想必也知晓混凝土路修筑一事吧?”
“皇上告诉我,百姓是有觉悟的,没有监工,他们每个人都是监工。若有了监工,反而他们不自然,时不时会使不力气。朝廷只需给工期、任务、标准,好检查,至于他们如何完成,怎么完成,过程如何,又何必在意?”
“我再调,这件事为皇上钦命而定,我等只能遵旨行事。若真有心提议,大可拟写奏章递送京师。”宋礼以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,解释:“最初时,我也与你们一样反对此举,只不过我被说服了。”
宋礼淡然一笑,端坐着品了品茶,见茶已凉,便皱了皱眉,搁在小桌上,:“诸位恐怕不知,混凝土路施工并无监工,施工之事,全凭民工主,也就是自怀远迁移过去的难民,他们只需要照朝廷给的路线,修筑好混凝土路即可,工只负责对质量的检查,并不会涉其如何施工,何日施工,何时施工。”
陈瑛皱眉思索着宋礼的话,发现确实是有理的。
众人皆是摇,一脸迷茫。
宋讷皱眉:“六至七年!”
陈瑛瞪大,这待遇是不是有太好了,朝廷这简直是乱花钱啊……
只要朝廷这边把控好疏浚方案,检查好疏浚成果,中间环节确实是不需要计较太多。
陈瑛询问:“这与混凝土路有何关系?”
“我自不敢相信,亲自去了工地,去看那些民工,他们才是真正的在工,每个人有自己的位置,有自己的任务,彼此合默契,分工协作,个人只负责好自己的任务,一旦了差池,也不需官员来惩罚,工会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工记好,该满一个工的,记一个工,该是半个工的,则是半个工……”
宋礼想起当时的景,不由地了脸,:“那工朝地上吐了一吐沫,问我和婆娘办事的时候那么卖力,可有监工在场?”
陈瑛微微,肃然:“最少六年。”
孔讷的认识,宋礼是一个很有主见与底线的人,他并不会过于屈从于朝廷旨意,既然他了,想必其中定有缘由。
宋礼摇了摇,起环顾,自信地说:“若放施工之权于民工、匠人,引绩效制度,我可以向诸位保证,四年,四年期满,会通河必通!”
人就是鄙!
“每个月结算钱钞,工来发放。绝不拖延,也不短缺,账目清晰,一目了然。我问工,为何没有人监工,大家还拼了命的工。你们猜,他们怎么说?”
如今大明行的几项大工程,除了移民、会通河、报恩寺与英烈碑外,就是这混凝土路了,听闻耗资不小,规模很大。
众人纷纷。
不等陈瑛等人提想法,宋礼便说:“混凝土路工地上还有另一条规制,名为绩效制度,据说是皇上亲自设置,是,若超工期完工,则超期天数,扣罚不等钱钞。即规定工期正好完工,工与民工额外奖励五百文钱钞。若提前完成,提前天数奖励不等钱钞,还奖励布匹、猪肉、米油等……”
只不过,若事不如宋礼所想的那样,百姓不勤奋,反而懈怠了,每日混日领银钱,拖延的日越长,对他们岂不是越有利?
宋礼清楚众人的反对意见,但问题是,你可以尽的反对,只是,你反对再多也不算数……
宋礼从袖里拿了一个账本,:“在京师时,我曾计算过朝廷这种况的花销,惊奇地发现,朝廷每一里混凝土的耗费不仅没有增加,反而还降低了两成。原因就在于工期缩短了,朝廷不过是将缩短工期所节省的银钱,以绩效的方式发放给了民工。诸位认为,会通河疏浚需要几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