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百业不解地问。
常千里了,问:“可北行晋商除我常家外,还有七家。”
可自己真的要走这一条“轻而易举”的路吗?
常百业吞咽了。
常百业看着朱钗,叹息:“商队自北地取来的东珠,大分都放在了京师发卖,在山西手的不过十颗,而这十颗绝不会轻而易举地被送去,除非他们家中还有一些东珠,由此推断,也只有一起北行的晋商大族。”
常百业刚想离开,却被常千里叫住。
“这是……巡抚……嘶,竟如此大胆……移民……”
常千里拍着手掌,:“放心吧,这门亲事跑不了,即便是跑了,我也帮你抢回来。现在你有一件更紧要的事要。”
挑一天时间,安排好一起去,远远地看看,那也是看过了。毕竟走过你走过的路,过你过的风了,就这么着吧……
常千里眯着看着常百业,从袖里又掏了两封信,郑重地放在桌上,:“这两封信,一封是写布政使司右参议李彬的,一封是写给都事王洪旭的。李彬此人唯政绩能动他心,王洪旭此人唯财货动他心,善加使用,可以让常家在布政使衙门里留个好印象。”
好一个厉害的姑娘!
常千里吃瘪,摆了摆手,:“你小倒是聪明,你可知晓她是谁,就问彩礼。”
常千里拍着桌,满意地说:“不错,很不错。你是一个有觉悟的人,你若中意那侯浅浅,叔叔我没问题,只是有件事,我必须给你说清楚。”
常百业凝重地说。
常百业淡然地摇了摇,:“北行的确实只有七家,但能在今日拿这种朱钗的,只有一家,汾州侯家。其他家族,要么偏北地,来往不便,要么没有适婚女。”
常百业看过之后,不由有些惊愕。
常百业郁闷地看着常千里,自己又不是傻,如此大事,没有父母坐镇,女儿家谁敢跑这么远?
常百业笑了,自信地对常千里说:“侯家还是侯家,她日侯浅浅如何置,侯家人如何安排,那是他们自己的事。常家的大,从不会依赖于他人。叔叔,提亲吧,侄儿要立业,还需先成家。”
“你记住,你是商人,和官府打交时,你没有尊严与脸面!哪怕是他们讥笑你,嘲讽你,辱骂你,你也必须笑着、受着!他们是爷,我们都是孙,记住了!”
常百业收起这两封信,询问:“叔叔,我想带上五个掌柜,去探找山间煤矿,忻州有煤矿山,大同也有,我相信其他地方一定还有没有发现的煤矿山,只要找到几座大矿,常家才可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突然之间,常百业又想到了与侯浅浅的对话,居易还是居难,这不是一个问句,而是一个选择句,她在隐晦地问自己,是选择容易的,还是选择难的。
“叔叔,渠家家主正在京师,你认为可能吗?”
常千里皱眉:“辽州的渠家可算不得远,也有一女正是芳华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机会!”
常千里走向常百业,严肃地着前的年轻人,叮嘱:“独当一面不能只靠蛮力,要多动心思。若有不能定夺之事,可写信来问我,切记不可鲁莽,更不可交恶于官府。”
常千里端起茶,抿了一,:“茹巡抚可是阁大臣,他的低定会引起风波。当然,这一场风波到朝廷,再从朝廷过来,相信移民也该大规模行了。你需要的,便是去太原府,合朝廷移民!”
常百业回到家中,看着一脸狐狸笑的常千里,只摇了摇手中的银钗,便说:“既然叔叔安排好了一切,不知彩礼可准备妥当?”
常千里拿了一份文书,递给常百业,:“前段时间,忻州黄家煤矿山的风波你定听闻了。”
“何事?”
常百业思索了,询问:“可是侯家后继无人的事?”常千里重重了,严肃起来,:“理说,侯家没有能力非凡之人,常侯结亲,我常家便可在顷刻之间成为晋商魁首。可问题是,你能不能狠心吞并侯家?”
常千里赞同:“京师新式炉你也看到了,此一旦民间,他日百姓定离不开煤炭,这件事不得拖延,多带一些匠人去。朝廷疏浚会通河,倒给我们提供了运煤便利。”
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,常家与侯家都是晋商中的大商,若两家合一,常家在晋商中便再无敌手,甚至可以凭借着雄厚的资本,快速扩张到河南、北直隶、山东等地,他日在京师成为举足轻重的人,也不是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