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溥自信地说：“布政使一直在等我们，大人虽要访查民，但总归移民才是大业，不坐镇太原府，多少移民之事都无法定夺，时间耽误不得。既然大人有心为黄家人伸冤，那自然要连夜升堂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随从想要叩门，却为杨溥所组织，杨溥指了指一旁的鸣冤鼓，：“用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茹瑺瞥了一杨溥，问：“你怎知我要去知府衙门，而不是寻一客栈休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咚咚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茹瑺咬了咬牙。

        茹瑺脸凝重，沉声：“何止是棘手！”

觑。黄矩疑惑地问：“他们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威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溥思索良久，行过两街，方说：“府衙收回地契，看似不违背律令，但其显然不符交易价值，若黄家人愿意，坐实府衙买卖，倒可以判定地契失效，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多府衙统治地方，靠的绝不是与民同，而是站在民的对立面，用迫的、力的、制的手段，来理、约束、治理百姓。

        没错，这是必须考虑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茹瑺微微。

        鼓声在夜之中传，惊动了不少人，府衙的衙役听到动静，连忙过来查看，呵斥：“有何事需要敲鼓，快停来，再敲就将你们抓

        茹瑺停脚步，看着紧闭的知府衙门，肃然：“他们的所作所为，与盗何异？自己不要脸，就不要指望别人给他脸！想要威严就需要心如明镜，正大光明！若此事不给百姓一个交代，那忻州府衙才是真正的没有了威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祥摇了摇，叹息：“走吧，我们去守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溥重重，附和：“大人如此想，当是百姓之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旦日后忻州府衙事，百姓就会拿“煤矿山”事来鼓励自己，不是对抗忻州府衙，就是越级上-访。一个没有威严、没有权威的知府衙门，是理不好百姓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溥分析：“黄家之事，可分为两件事，一件事是煤矿山买卖，另一件事则是制移民。后者容易解决，只需要修改移民黄册，将黄家之人排除在外，事自然解决。只不过这煤矿山之事，却属实棘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溥眉紧锁，：“若真如此，那忻州知府的威严就彻底丧失了，一个没有了权威的府衙，怕很难治理好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问题的关键是，在买与卖之间，这座“荒山”已经成了巨大的煤矿山，其价值已非几千两几万两可以衡量。

        府衙越狠厉，百姓越畏惧，府衙越有威严，百姓越听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茹瑺了，：“你的判断没错，只不过，你认为此间事该如何解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煤矿山买卖之事，本并不复杂，简单概括就是：

        若是茹瑺理了知府衙门，那将是黄家的胜利，百姓的胜利，是忻州府衙的失败。茹瑺在这里，还能继续稳定民心，可若是茹瑺走了，谁来收拾残局？

        离开黄家，茹瑺、杨溥走在忻州城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让茹瑺觉到棘手的是，虽然忻州府衙行为作，但从交易的程序、方式、地契的合法来看，忻州府衙是没任何错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茹瑺侧问：“只不过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府衙这边明知如此，还以荒山的作价将其买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翻遍了《大明律》，也找不破绽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溥找人问清楚府衙方向，对茹瑺：“大人，请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矩以一千八百两买荒山，之后忻州府衙以一千八百两，又将“荒山”买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