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朝廷官员参与其中,难免贪墨,句容再多石灰石矿,也无法惠及百姓,难以改当地民生。所以,朕打算以妃名义,索取石灰石矿两分利,这两分利,便由骆、郭两家监督支,用于句容路、桥梁、孤寡照料、县学……”
朱允炆又喝了一杯茶,才缓解了渴,:“妃此行,不止于家事,更有国事。朕需要大量的石灰,能不能整合好句容石灰石矿,便看妃的本事了。之所以不让朝廷手其中,是朕希望妃在整合石灰矿时,可留两分利于百姓。”
朱允炆笑,说了句“免礼”,便走向桌案后,有些疲倦地坐了来,说:“朕有些渴了,可有冷茶?”
骆颜儿连忙止住,:“皇后,臣妾家中已无紧要之人,这些品还是免了吧。”
骆颜儿神左右躲避了,才嗔:“臣妾还能怎么想?皇上都安置好了,臣妾也只能去句容……”
恩慧起,轻:“你便知足吧,且不说我大明,便是前宋,哪个妃嫔能够省亲的?不过依你对医用纱布的功劳,加之屡解皇上心结,深得圣心,省亲句容,也是说得过去的。只是,那石灰石,真有如此重要?”
骆颜儿听闻此话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恩慧也知骆颜儿的真正使命,便嘱托:“虽然此去句容不远,车劳顿还是免不得。莫要促急行,骨重要。”
朱允炆打了个哈欠,了腰背,结果被恩慧给鄙视了,安排尚膳监准备补品。朱允炆连忙解释,昨晚上什么都没,说了一宿的话,很明显,恩慧本不相信这个版本……
刘儁无奈地摇了摇,说:“大人,当所思所虑,应以国事为重,而非兵为重。李忠诚于皇室,便足够了,至少他不倾向于徐辉祖与燕王。”
恩慧摇不语。
“皇上,二炮局火药司已成。”
恩慧走到桌旁,倒了一杯,递送过去,:“温茶最好。”
与其走近痛苦,不如保持距离,这或许是淑妃的心态。
恩慧正在拉着淑妃骆颜儿的手,羡慕地说:“你倒是一个幸运之人,皇上特恩赐你回家省亲,这是本后都没有的荣耀。”
也只有骆颜儿才会认为,这是一件费心费力,累赘之事吧。不过也可以理解,她的父母至亲都不在了,省亲句容,免不了睹伤。
骆颜儿苦涩一笑,低:“皇后说笑,臣妾可不想什么省亲,只想待在中,此番说是省亲,实则是监工罢了。”
妃嫔省亲,只有皇上特别恩赐时才会有,而且还是让其家人至里,像是这种直接回家的待遇,可谓是“旷典”,是妃嫔的极大荣耀。
门外传了施礼声,恩慧与骆颜儿走向门,对朱允炆行礼。
坤宁。
那个家,已没有可以温自己的人。
那便自觉,退让一步。
骆颜儿谨记于心,:“臣妾记了。”
回家?
茹瑺不太满意这个回答,:“那李乃是前军都督府府事,向来只忠诚于皇室,从不与文臣来往,若将师交给他,兵对师的节制便会削弱。”
朱允炆提起笔,仔细计算了,说:“至于石灰价格厘定,最一石不得超五钱。如何定价,妃可不声,他们若识趣,自会给合适价钱。至于其他,便宜行事吧。实在拿不准主意,可差人询问。”
骆颜儿期待并不多。
直至天亮透,朱允炆方安排御用监少监王钺携侍、侍女照料骆颜儿,安全局千郭纲率二百羽林卫,大车小车三十六辆,浩浩了。
茹瑺沉默了会,见想不更好人选,便:“安排人上书弹劾古朴,让他回来吧,推荐李统师。”
骆颜儿看着朱允炆,目光中有些不舍。
顾三审武英殿,连忙禀告。
恩慧从桌案上,了一份纸张,递给旁的侍女隐秀,:“吩咐府库,将这些件搬至承乾。”
恩慧挥了挥手,让隐秀去办,转对骆颜儿:“本后知你苦,但妹妹要知,你现在是皇上的妃,是这后淑妃,若省亲时手无寸礼,句容士绅如何看?百姓如何看?皇室的脸面,总还是需要照顾的。”
骆颜儿谢过恩慧。
这一夜,承乾的烛火,摇曳不定。
皇上准自己返回一趟句容,明面上是省亲,实则是代表皇上,整合句容石灰窑,形成一个巨大的石灰窑,专供朝廷石灰。
朱允炆神一亮,放手中的奏折,:“去后湖。”
唯一牵挂的,也只有大伯家的弟弟骆冠英、妹妹骆媛儿。
朱允炆接过,一饮而尽,又递了回去,看向骆颜儿,问:“淑妃可想好了?”
刘儁了然。
父亲被杀,母亲自杀,二叔欺压,祖母柔弱,大伯无能。
骆颜儿严肃地了,:“皇上所言如此,臣妾唯有深信不疑。”
刘儁思索了,说:“驸都尉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