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花了几天时间,又是请吃又是请喝,刚刚拉好关系,你们就换地方了?
何曾像今日,竟笑着看着自己,还拿了田契?
“那就快请中人写新的田契!你去把衙门的王官爷请过来!”
那新来的人,能像你们一样贪吗?
就算是倾家产了,也不用着急,先看看你家几人,十人,没问题,那边八十亩地是你们的了,县衙会给你们提供、种、耕作、基本粮。
胡浚抵达宜兴后,不停蹄,与都事杨成轩、稽查司王文风商议之后,将清丈队分为三组,当天便开始了清丈土地。
士绅们顿时面如土,惶恐至极。
民心,就在这鸡里,在这鸡汤里,在这老人、老农黝黑的笑容里!
士绅将田契送到每个人怀里,田契又掉到了地上,没一个人敢接。
“这田契是老爷的名字啊。”
富绅们再无退路,踉跄返回家中,开始退田产,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。
“啊?”
获得土地与自由的自耕农,自发地给农税司、稽查司、布政使司的人送鸡,送吃的,还有一个耄耋老人,杀了家里唯一一只老母鸡,亲自送到农税司。
民心,这就是民心!
佃农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说不定谁敢伸手,就被拉去喂狗了。
“求你们拿回去,然后回家,还不行吗?!”
说:“皇上有命,对调诸县,清丈田亩,我等已不再负责宜兴之地,需即刻奔赴湖州长兴清丈田亩。而宜兴之地的清丈清查,也将由长兴诸司负责。”
“老爷,这田契给了他们也没用啊……”
孟志远看着这些富绅,提醒:“你们也别想着再收买农税司、布政使司、稽查司之人了。朝廷说了,将在全国选一百个最优清丈队,不仅可享受大明首批国徽之荣耀,还可铭丰碑于门之外。事关千秋之事,无人会放弃。你们好自为之!”
万一有一个不贪的,那我们岂不是要破家?
“什么?”
说完,三人便转离去,除留一人理清丈队,对接长兴来人外,其他人全找了匹,直奔长兴而去。
胡浚哽咽转,挥毫泼墨,写:“臣胡浚顿首于宜兴,国策推行,民心顺遂。时此,方悟得土地易,得人心难之至理……”
胡浚吃了一个鸡,喝了一鸡汤,老人笑得很开心,农税司的人却已泪满面。
只十日,便分士绅田产四万亩,其中有三家富绅,赔偿农多达五千两,有一家士绅赔偿了三千两后,再无钱财可赔偿。
“来人啊,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两银,各自拿走田契!”
“不好,老爷晕倒了。”
好好耕作,十五税一,绝不会学你们二税一,只要劳作一年,全家人就能解决肚问题了。
佃农虽然不认字,但也知事反常必有妖,往日里这些士绅,不是踹门来,抗走自己所剩无几的粮,便是挥鞭打自己,纵然是病中,也需要赶田地。
胡浚也没为难士绅,只是将其剩余田产,作价为银两,转给了佃农,若这还不足以补偿,那便变卖其家产。
“可是老爷,朝廷新制,田地买卖需交付农税司理,稽查司监督,还要报备布政使司!现在农税司的人,已经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