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极少生气的刘懿,皱眉轻斥,“胡闹!你真以为击杀郡守是儿戏么?大汉九州七十余郡,哪一个郡守不是陛亲封的封疆大吏?你只要提剑郡守府,别说是你,就连斥虎帮,都要承受天家的怒火,明白么?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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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妙卿闲散惯了,天不怕地不怕,这小娘气上来,连他爹都拦不住,更何况是在座诸位了,见她气质昂扬地,“怕什么?大不了此行功过扯平罢了。”
乔妙卿这女也是义愤填膺,起对王大力,“王大哥,龙潭虎,我陪你同去,杀了这狗官!”
杨柳立刻拱手答,“大人,赤松郡贫穷,城郡兵比其他郡的建制要少一些,装备也是老旧盔甲。至于伏兵嘛!我在城时,并未发现。”
整个扶余城不似中原城池一般方方正正,反而建的半方半圆,城建筑非常紧密,一些房屋与汉民房屋相比显得有些形不形、意不意,有些房屋屋檐上还有些貊的图腾,那是前朝扶余国人的遗留之。
庾这种狗贼,留之何用?请大人准末将率一百铁骑,我必直冲荀庾府中,摘他的颅,祭天!”
刘懿双目如炬,细细端详,往返扛米的郡兵中,一名姿容俊的男引起了刘懿的关注,刘懿见那名男态雍容,举止不凡,一看便是书香世家来的公哥。
看到此景,刘懿不禁对自己之前的判断,再次产生了动摇。
扶余城作为赤松郡的首府,并不比薄州其他郡的郡守治所一般城甲,反而显得有些寒酸和异类。
刘懿急忙起制止,“光天化日,没有确凿证据就城杀人,于于理,都说不通。况且,我平田军并无节制五郡郡守之权,只要带兵了城,就会陷于十分被动的局面。”
之前,王二爷便曾说‘赤松郡郡守荀庾不失为一能吏’,如果让刘懿平心而论,若今日所见非虚,荀庾以人为本、休养生息的手段,还是值得充分肯定的。
乔妙卿嘟起嘴,蹑手蹑脚走到一旁,委屈地不再说话。
赤松郡室如悬磬,野无青草,并不产粮。
玩笑过后,刘懿大手一挥,眉宇生辉,“走!城!”
刘懿看着乔妙卿,中尽是柔,“他是郡守,我动不得,我官品与郡守同级,难他荀庾就敢在光天化日之、在扶余城动我?妙卿,你,关心则乱了吧?哈哈!”
想到此,刘懿用力摇了摇,自嘲一笑:该死,竟把能力和人品混淆了!
百姓们想要吃粮,只能从邻郡购置,而这购置粮的费用,今日看来,自是赤松郡府节衣缩省来的,这一,刘懿稍想既懂。
前路已明,刘懿也就不再犹豫,他大手一挥,令,“舅舅,您与舅妈先行城,护好自周全,收拾细,随时准备与我南。李二,你带兵屯驻石山,王大力、乔妙卿随本令城!”
刘懿当即判断:此人八成就是赤松郡郡守,荀庾。
见刘懿打算亲自城,乔妙卿关心则乱,忽然来,急声,“刘懿,智者不置己于危局,你居重位,不可以犯险。”
在座所有人都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少女羞红了脸。
于是,刘懿徒步走近,只见校场中有一群郡兵,他们正大挽衣袖,将一袋袋粟米从校场中扛到校场边,几名曹掾正就班地为扶余城百姓发粮。
城之后,带给刘懿的觉并非萧条、压抑,而是宁静与祥和。
正在刘懿端详揣度之际,一名小吏碎步跑到男侧,俯耳其旁,小声嘀咕了一句,那男蹲在地上,侧向刘懿,愣了半刻,脸颊转却又停,神自若地继续低活去了。
定了定神,刘懿寻到一果铺,问得郡守荀庾正在城中校场发粮,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能见到荀大人的日。
遇事而不惊,这位荀大人的涵养,可见一斑呐!
城之人虽都着汉服、说汉语、书汉文,但有些人矮而壮、大而圆,鼻翼宽,从态来看,其祖辈明显是扶余余民,如此环境,在街中行走,自然有一丝在异国他乡的滋味。
不过,他并没有急于否定自己,而是找了个不显的位置,耐心地查探起来。
刘懿在帐一番踱步,最后问向杨柳,“舅舅,城有无埋伏?有多少兵?”
帐中霎时安静。
街上行走的人虽少,却无人自哀自叹,虽然个个衣衫破旧,却无一人沿街乞讨,似乎也没有因贫穷生一些鸡鸣狗盗之事。
王大力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