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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达论继续哽咽,“诸位大侠有所不知,邻居也曾到临近的县城或是辽东郡卖粮,但是,途中不是遇到劫匪,便是遇到祸患。我也想过离开此地,可这一走能去哪呢?有句老话叫‘五味虽甘,宁先稻黍’,浪虽然潇洒,哪里抵得过守着几亩地踏实啊!”
“昨日,不知是哪位好汉宰了金昭恶贼,真是够快。昨晚刚想偷偷摸摸庆祝一,便收到乞灵帮‘收膘’的告示。”
收膘?这是什么意思?
张达论瞧着诸人懵懵懂懂,抹了把鼻涕,解释,“哦!是这样,近年来东境比较消停,所以武次将军乐贰每年都会将兵分成两,在辽西郡行军演,刀剑无,演习难免有损伤,这‘收膘’便是要家家给乞灵帮上贡,贡品合格便给我们发放‘乞’字牌,挂在门前后,官兵们在演习时便不会叨扰啦!我可是亲见到一没有挂牌的人家,被乐贰‘误杀’,满门死绝呢!”
......
“可恶,可恶至极,辽西本就不是丰饶富庶之地,百姓们这膏腴还被搜刮一空!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
送走张达论后,东方生气地胡瞪,一张充满褶皱的脸由红到白,再到红,觉得在屋不痛快,东方生跑到院里破大骂,幸好这三合院地偏僻,否则定会招惹是非。
死士辰愣了愣神,宰了金昭,是喜是悲?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。
一显哪里见过东方生发过脾气,吓得赶忙躲在屋诵起了经。
一行人中,只有刘懿与夏晴算得上清醒,夏晴曾官拜太常寺太常丞,算得上大汉官僚系中的中层,待得东方生了邪火,夏晴低着大脑袋走到院中,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老辰杀金昭,杀得大快人心,只不过没有料到这金昭只是一颗棋,真正的幕后黑手,还要找上这武次将军乐贰。哼,一个个小小的武备将军,远在边关增了狂气,一兵增了底气,鹰爪走狗增了地气,才有了这外作人荒、弗慎厥德之举,这事儿......,与凌源所遇大不相同啊!”
“夏老大,您是说,涉及到了官家之事,我们不该多?”刘懿眉紧皱,中虽然没有怒意,但语气明显有些不满。
还没等夏晴开,东方生立刻起怒斥,“笑话,天是天人的天,遇不平事,当苟利生死,岂可因祸福避之?”
几个月来,每每东方生发脾气,夏晴总会嘻嘻哈哈地一笑而过。
而这次,夏晴却反常的没有笑意,见他大一瞥、眉一竖,,“自古以来,侠以武犯禁、儒以文乱法,朝廷命官,岂是说杀便杀?若是老辰前往刺杀乐贰,不论成败,这等风气一开,定会遗祸无穷。江湖事江湖了,杀一个金昭便杀了,朝廷很少理睬江湖械斗,但凡事若越过了红线,且不论是行善还是从恶,《汉律》可不会讲人。”
死士辰立即开驳斥,“路见不平,刀相助,方乃我辈风范,今天路见不平,你不为他刀,改日你有不平,谁会为你刀?”
东方生怒,“朝廷,朝廷,这辽西郡郡守到现在连个影都没见到,哪来的朝廷?这乐贰俨然那东汉末年的一方诸侯,如此去还了得?今日乐贰可卖粮与他国,翌日会不会卖地、卖兵、卖国啊?”
人在怒火中总会失去理智,夏晴,没有同东方生继续争论,转反问死士辰,“老辰,你是破城境界,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,你能到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