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开怀畅饮,散场后,望北楼外,已是夕阳余晖,丝丝东风萧瑟,提醒路人抓紧回家。
刘权生搂着刘懿肩膀,并肩站在直通归学堂的大路上,大路行人萧索,他开始对刘懿谆谆教导,“懿儿,天难事必作于易,天大事必作于细。儿啊,今日之局,你能临机立断、理得当,可谓无愧多年所学。但这细枝末节上的考量,你还需久久为功,如果你能派应成专职盯梢大哥夫妇,接来的事,可能也就不会发生。”
刘懿努了努嘴,心不甘不愿地了一声‘孩儿受教’。
“哈哈,小孩总是不喜听大人的教诲,可长大了你就会发现,大人们说的许多东西,都是真的!”
刘权生溺地摸了摸刘懿的脑瓜儿,继而又说,“还有,不能一味防守,要学会蛇打七寸、攻其所短,如果今日你能设法将大哥德生推到风浪尖,那么,杨观今日之举,无异于搬起石砸了自己的脚。你可明白?”
这些年,刘权生一边告诉刘懿朝堂险恶、人心不古,一边教会了刘懿谋事断变、明哲保,却唯独没有要他立什么经天纬地的大志向。
他想让刘懿自己选择人生,毕竟,人这一生,最好的事,莫过于用自己喜的方式度过一生,他不想让小刘懿垂垂老矣之时,为他人生的不完而到忏悔。
刘懿一脸天真的问着刘权生,“父亲,儿无宏愿,只想将来如夏老大一般,个酒楼掌柜。难,开个望南楼也需要学习这些斡旋之术嘛?”
刘权生风和煦,温声细语,“孩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有江湖的地方,就有风波,你真以为一名酒楼掌柜只需要算算账就算合格了?其中有无数人往事和利益勾连,需要你这个主事之人去解决啊!去,回望北楼吧,今夜你便在夏老大家中过夜,为父要去一趟。”
刘懿微微皱眉,嗔,“父亲,难人真的需要如此复杂么?简简单单,平平淡淡,不好么?争来争去,好无趣!”
“哈哈,有些事,待你长大,自会明了!为父去一趟,你快回去吧。”
说完,刘权生快步离去,很快隐于街巷之中。
刘懿有些失落,又有些好奇,他隐约觉得,父亲有事瞒他,如他所料不错,父亲应该在酝酿着一个惊天的谋划,而从父亲近日种种迹象来看,这惊天谋划,很可能是铲除凌源刘家!
想到这里,刘懿浑冷汗直,他不敢再继续想象去,因为,在他的认知里,同大到无以复加的凌源刘氏作对的人,结局通常只有一个。
死无全尸!
一惊一吓,刘懿裆里的冷汗,被一冷风凉,他不禁打了个嘚瑟。
突然,楼里冒一个虎虎脑,东方羽恰如莺啼般的声音,悠然传,“懿哥,快来,快来呀!爷爷说教咱们棋!有楚河汉界的象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