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陈家父坐着,吕布就居临站立,现在对方站了起来,他又借着‘胜利者’的气势,大步走到主位坐。
吕布个比陈登许多,见对方挡在自己前,便俯视冷笑:“数日之前,在相县境,袁术的聘礼船队,被你从叔一把火烧了,十余万斛粮都喂了鱼虾,你们作何解释?”
“呃...广陵大半被袁术占据,会不会是他为了对付刘备,又不想给将军兑现聘礼,故意派人自烧自船,用一石三鸟之计,灭刘备、绝粮悔婚、诬陷我从叔,实际船上本没粮?”
陈珪见吕布今日咄咄人,自己这边又的确理短,便起打断曰:“温侯不必说了,今日争论毫无意义,既然将军营中缺粮,我父还是立刻回家去,想办法凑些粮给将军应急。”
“元龙让谁去打捞?总不能让我饿着肚的将士,去泗中打捞吧?况且今夏雨多,秋泛涨...”
..”
“温侯的报没问题吧?公玮昔日败给袁术,所剩不过千余兵,至今都没安之所,哪有能力去烧粮船?”陈珪率先冷静来,立刻提心中质疑。
“元龙顾虑的确周详,但袁术的粮船并未全毁,剩八艘已被张辽接回,船上所载粮此时正在码卸货,那船上无粮的推论就...”
“袁术只三四百兵护送,陈公玮千余兵还不够吗?”
“不能吧?”
陈登听后立刻否定,但见吕布言之凿凿,语气便不那么定,他后坐着的陈珪,就像吃了‘盖中盖’一样,很麻利地站了起来,一扫刚才的老迈模样,并用质疑的神盯着吕布。
“温侯勿恼,诸侯间尔虞我诈,元龙所言并非不可能,咱们应该小心去求证。”陈珪先是陪着小心行礼,然后又颤颤巍巍的,被陈登扶着坐回原位。
“袁术自烧自船?以淮南丰腴的人力力,至于用这般作手段,大费周章去诬陷陈瑀?而且还要搭上我女儿的名声?”吕布虚起连续反问,语气已变得相当不客气。
吕布捋须看着陈登,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从叔兵多快,又是在夜里放火偷袭,袁术的人哪里去抓俘虏?能活几个指认就不错了,元龙(陈登)以才思捷著称,应该明白游走于广陵边缘的兵,会是谁的军队吧?”
“这...也只能证明这几艘船上有粮,那些沉泗的船上不好说,应该派人去打捞查证。”
吕布余光瞟到陈珪的举动,又冷冷地补充:“徐州各地近来收成差,营中将士每日都吃不饱...我平生最恨糟蹋粮...”
“人言捉奸拿双、捉贼拿赃,既然温侯说是从叔所为,莫非抓到了俘虏人证?”陈登思维捷、反应极快,他推断即便是陈瑀所为,在兵力绝对优势的况,是不会留俘虏的,只要死不承认就没事。
陈登秉承着死不承认,无论吕布的言语多么犀利,他都能从中找到漏辩解,只要对方没有实质证据,就与陈家人没关系。
陈登这边话刚落音,陈珪便报以肯定的神,好像在说吾儿回答得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