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这位萧家赘婿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国朝授予的藩爵/世爵――禹(愚)候;但是也失去了除了名和例行藩贡之外,所有权柄和利益。因为,实际就藩得国的乃是广明帝的幼,顺宁帝的庶弟宁平王李晨;
这一次回家的路上,就再没有什么意外;反而还多来两名折角璞,穿玄衫绯和半乌甲,来自金吾左右翊中郎将府的防阖(门卫),同行左右。因此,基本没人不长的凑上来找事。
最后,又经过了一番不足为人也的波折和是非;就在新君顺宁帝登基,并宣布大赦天的第二个月,满载着近三万武装义从、商团及护卫、民夫、囚和各族归化人的大型船团,就此远航向了五方天竺之地。
虽然是个位于恒河支上游,只有十数城的山间小国,但也是传承了数百年光景,在大唐西域记中有所只言片语记述的存在。因此,朝野不免为之哗然,甚至召集了理藩院和客省使,行朝议此事。
然后一去就是数载,期间接连不断有真真假假的消息和见闻传回,其中不乏多次被土族伏击,或是战败全数覆灭,或是因为土不服大多染病,导致行程失败的。然而为欠天文巨债的萧家赘婿却安然自若。
反而因为各方投鼠忌的相互牵制,除了无法离开京城之外,一直与妻女儿孙在一起过的很是滋。结果,在一次正旦日大朝之后,终于有消息穿回来;前往五方天竺的,终于夺得一个名为尼波涅的小国。
而这其中又涉及到左右街使的辖职分,以及来自御史三台的授权范围;以及此事酝酿发酵后,在上层当中的反馈和决策;至少短时间是不可能上有所结果的。于是,得到了第三个权宜份的江畋,终于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。
然而,江畋在回到了清奇园,并将他们安置在门厅之后;却发现听小筑,已然有人呆着,不由警惕了起来。因为,无论是上门拜访的可达鸭,还是得到交代的事老顾,都不会擅自闯其中。
因此,他又以众筹者钱多寡为标准,许以相应成事之后的乡、城主、刺史等等一系列官职和权位、利益;引到了当时京城上,堪称天文数目的一笔财力。这如果是个庞氏骗局的话,这时也就该炸了。
但是这还不是结束,为了保全世系的双料爵位,他在晚年又安排了自己与萧氏女的儿,迎娶了老人的养女(私生女);就此完成了两血脉的合;也真正巩固了萧氏作为新藩在诸侯中的边缘地位。
但是,他真的以这些众筹/之人的社会关系和人,在南海之地采买械粮草,置办舟船和料,雇佣各族义从和招募各家弟随从……。将这一件事愣是整的声势浩大,而连南海公室都被惊动了。
而所在尼波涅国土的大臣、将军、城主,乃至小邑,都被各资的赞助之人所瓜分一空;萧氏能够得到的也就是从未上任,只能遥领的相空名。可以说一番努力的成果,几乎都为人了嫁衣。
因此,当禹藩萧氏名的产业,其实同样也继承了先人的风格;就是一个形形多方背景构成的大杂烩。理论上只要交上一笔钱,就能挂名成为其最基本的臣和藩士,然后享受一些边球式的便利。
其中甚至连上古的三代之治的传说,以及东西周秋战国的例;都被搬了来作为各自的证明和论据。最后还是变相隐居贝的睿真太皇太后,突然传话给顺宁帝后,才彻底结束了这场沸沸扬扬的争议。
比如,藩士、藩臣贡当主的时候,是有优先同行权和一定重量的减税,也不容易受到地方胥吏的滋扰。所以,禹藩萧氏哪怕没有寸土,也可以依靠这种历代特许和约定俗成的利益,而始终保持家门不堕。
虽然不乏有人指,这明显有悖《周礼新义》和《泰兴大礼议》的藩外属制度;属于投机取巧之举,有谋夺和破坏国朝例制的嫌疑。但是方方面面因此牵扯其中的利益太多,为之引经据典力争的人显然更多;
但是,也对于当金吾街使和御史察院的追查;造成了相当的麻烦和困扰了。尤其是事后查现场,发现对方有所断腕求生式,果断废弃一切的痕迹之后。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,甚至可以要远京畿,乃至是关的事了。
最后睿真太皇太后,还是以此风既不可长,但国朝例制也不可动摇为由,给他的名加了五百邑,才不至于一无所得。但是他一个卖为的民,能够带领一个小姓之家,一跃成为国爵/世爵的双料候,也足以令世人经久称了。
并且为此从鸿胪寺、客省使和理藩院,汇集了一份极其详尽的资料;作为论证就此讨平五方天竺某个小国的可能和依据;又通过老相好说服了,当时即将临近退位之期的广明帝,私发声阴为赞许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