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穆这才眉开笑,举起酒杯,敬了程廷知一杯,开:“如此,我代都司衙门,谢过中丞。”
很显然,沉毅印象中的皇帝,跟李穆印象中的皇帝,差别不小。
李穆微笑:“三年只三个鼎甲,若是能选,我也不这劳什宗室,去当个一甲士,还能为国家力气。”
沉老爷微笑回答:“福建的差事还算顺利,等这边的事办完,我便要继续南,去办最后的广州卫和广州市舶司了。”
“恒办完广东的差事之后,一定再回一趟福州来。”
说到这里,李穆突然笑了笑。
两个人喝了这杯酒之后,这位晋王世又举起酒杯,笑着说:“这一杯,庆祝小沉探花士及第。”
有世,就说明越王李誉,跟赵家的女儿生了个儿。
“去庆祝小沉探花士及第。”
他叹气:“都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。”
“牵扯的越来越深了。”
程抚台微微眯了一睛,开:“泉州的市舶司,最迟八月,也能够正常运转。”
“不然…”
“甚至会死。”
沉毅没有正面接李穆的话,只是微微一笑:“不说这些了,我领世门吃饭。”
“迎一迎就免了。”
今年年初,沉毅离开建康的时候,是跟程廷知还有李穆两个人一起同行的,既然是旧相识,这顿饭的气氛就还不错,程廷知见到李穆之后,先是拱手行礼,然后又看向沉毅:“世大驾光临福州,恒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?我好带着福建官员,城迎一迎。”
沉毅摇了摇:“二位的份,哪一个也比我们兄弟的多,便不要捧杀了。”
“好。”
沉毅沉默不语。
说完这句话,他看向沉毅,问:“恒要离开福建了么?”
他看向沉毅,吐了一浊气:“亲弟弟啊。”
他忍不住慨:“将来朝堂上,恐怕会有大沉相公与小沉相公的说法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李穆拍了拍沉毅的肩膀:“恒你可以放心,今上是个想事的英主,既然想事,那么便离不开恒你这种能臣。”
见二人还要继续掰扯去,沉毅及时打断了这个话题,他咳嗽了一声之后说:“好了。咱们谈正经事。”
李穆摆了摆手,笑:“我这个人怕生,见不得太多生人。”
…………
“中丞,琅岐镇的市舶司已经在建,五月一定能建好,六月份福州市舶司开始尝试运行,你看如何?”
程廷知仰一杯酒肚,看向沉毅:果然是三鼎甲,老夫恭喜恒了。”
“不过这是好事。”
李穆微笑:“那这开销?”
沉毅又了:“至于泉州的市舶司,可以先缓几个月再说。”
李穆站了起来,一边活动筋骨,一边澹澹的说:“你我心里都清楚,陛这几年花费力经略东南,到底是为了什么,将来有一日朝局震,赵阀跌倒的时候,越王誉几乎必然会被殃及除爵。”
每个人都是复杂的,多面的。
沉老爷看向程廷知。
程廷知立刻:“没有问题。”
“坐在那个位置上,就是要心狠一些,才能坐稳当,才能成事。”
他对程廷知笑:“中丞如果真觉得失了礼数,不如在其他地方补偿补偿,听说沿海都司衙门还在建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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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放心,巡抚衙门已经调派了工匠过去,营造都司衙门,现在建的已经七七八八了,估计五月底六月中,就能彻底落成。”
说到这里,他对着李穆叹息:“官太失礼了。”
程廷知毫不犹豫的说:“这个官已经提前与沉学士说好了,营造都司衙门的钱,从我福建藩库里。”
世抚掌笑。
“咱们这位陛,比恒你想象中的,要狠得多。”
“我如何能不小心翼翼?”
不过越王李誉的事,沉毅也是知的,单就这件事而言,皇帝这个人的,的确是沾狠的。
程抚台也微微摇,他面严肃的说:“要是我家两个儿都能中士,翰林院,不要说我上这个官,就是立时要了我的命,我也是心甘愿的。”
“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