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陈府尊乃是建康杨相的学生,他的人事问题,当然不用怎么担心,可现在要命的是…
陈府尊抚掌:“如此看来,本官当年令江都县衙重审陈清一案,实在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了。”
沈毅在府衙门没等多久,府衙里就走来一个差役,来到了沈毅面前,对着沈毅微微侧,低:“沈老爷,府尊请您去。”
陈裕背负双手,颇为慨:“本官今年,到江都已经是第五个年了,五年时间,本官只希望能够为江都百姓略尽绵薄之力,其余别无他想。”
陈府尊这番话,说的风亮节,云淡风轻。
“铭记于心倒也不必。”
沈毅坐来之后,陈裕才看了他一,淡然:“你比你那个师兄有礼貌多了。”
这一,沈毅这个江都人心里,也是非常清楚的。
“一些有趣的事,自然要记着。”
沈毅深呼了一气,微微之后,就跟着衙差一起走了江都府衙,片刻之后,就现在了陈府尊的书房里。
“府尊的功德…”
听到他这句话,沈毅哑然一笑:“府尊您还记得那件事啊…”
然而沈毅,还是听了一些隐义。
在,在这种况,能不见沈毅当然不怎么想见。
而有了功名之后,从此除了皇帝之外,理论上来说他见到任何人都可以不用跪拜了。
见官不跪。
这就是举人这个份诸多特权之中,沈毅最喜的一个特权了。
陈府尊看着沈毅,颇有些慨的说:“有些时候了事,面的人知并没有什么用,要上面的人知了才有用…”
他的老师,都已经有些自难保的味了。
因为当初陈清一案在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,的确是陈裕见了冯禄一面,并且说了一句“息事宁人”之后,沈毅的事才有了一些转机。
不过天不遂人愿。
不过这桩案之中,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博弈,许多事,这会儿谁也很难说清楚了。
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,沈毅不能说对跪拜之礼略有意见,只能说是深恶痛绝。
这会儿陈府尊正在翻阅文书,沈毅走书房之后,便躬行礼:“学生沈毅,拜见府尊。”
陈府尊这才放了手中的笔,看向沈毅,然后指了指房间里的椅,示意沈毅坐。
沈毅微微低:“府尊的分,学生这一年多以来,一直铭记于心。”
沈毅微微欠:“我等江都百姓心里,都是记着的。”
这件事至今在江都城都是一件谈资,常有人在茶馆窃窃私语,说江都的两个父母官暗中不合。
陈裕似乎是理完了一件公事缓缓从自己的椅上站了起来,来到了沈毅面前,上打量了一番,微笑:“不曾想当初那个陷囹圄的少年,在短短一年有余的时间里,就成了江都的亚元公,接续上了咱们江都府的斯文脉络。”
当初江都知县冯禄,因为粮商一案被牵连而贬官,建康张简空降到了江都为县令,而张县尊到了任地之后,没有先拜会上官,而是先去了一趟甘泉书院。
今年,是陈府尊就职江都知府的第五年,照三年一任的成例,到明年陈裕满六年的时候,大概率会调离江都,调到别的差事上。
老实说,陈裕这番话说的并没有任何病。
“官嘛…”
陈裕这个人,撇开私人德准不提,他的业务能力的确不错,可以称得上是能臣,他在江都五年,江都府其实比从前繁华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