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毅面恭谨，开：“上午到的江都，中午在家里跟家里人吃了顿饭之后，便来见老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弟赶回来，是正式向老师拜师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深呼了一气，便带着自己买的笔，轻车熟路的走向陆夫的书房门，他深呼了一气之后，伸手敲了敲门：“陆师，学生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夫打开木盒，取其中的笔，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，满意的了：“看着还不错，又让你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己这个业师，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师，不是对自己还对陈清，乃至于对那个县试作弊的严明礼来说，他都是一个很合格的老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向沈毅，淡淡的笑：“七郎赶回江都来，是想回书院琢磨几年学问再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于这个建议，沈毅未置可否，只是微笑：“先生说的是，不过闱的事先不着急定，等我问过了山长之后，再决定不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先生，脸上笑容：“七郎，你今年年纪还太小，为师的建议是，闱的事不着急，等到四年后再去考闱，争取个二甲乃至于一甲的功名，将来仕途便顺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微微摇，他退后两步，二话不说跪在了陆夫面前，叩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夫这会儿正在空白纸页上写着什么，听到沈毅这句话之后，他放了手里的笔，看了看沈毅，然后笑了笑：“不必多礼，坐说话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安世微微叹了气：“昌平兄跟我说过这件事，顾先生学问广博却不能仕，颇为可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安世这个人，绝少收人礼，收人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毅也不生气，笑着说：“本来确实是这样，不过赵师伯给弟介绍了个老先生，姓顾，顾先生经常教导弟，还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推门走了去，走到陆夫面前，对着陆安世恭敬躬，作揖：“学生沈毅，拜见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犹豫了一，还大着胆说：“还押中了乡试杂文的题目，因此弟可能占了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先生微笑：“去罢，去罢。”

颇有些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收这支笔之后，陆安世抬看向沈毅，问：“上午回来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顾先生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一次考得很不错，乡试第七名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犹豫了一之后，还是起，对着秦先生拱手：“老师，等弟拜会完山长之后，再来看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换句话说，能成功送他礼的人，都是自己人，很明显，沈毅现在已经是自己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毅这才起，笑呵呵的上前，从袖里掏一个木盒，放在陆夫的桌上，开：“老师，这是弟给您挑的笔，您看看合不合用，店家说了，如不合用，弟一会儿去换一支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片刻之后，书房里传来了陆安世中正醇厚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先生挥手：“你且去罢，估计山长也知你已经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毅对着秦先生微笑：“老师说的话，弟都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，继续说：“老实说，为师原先觉得，你今年能考过院试，就已经很不错了，即便中举人，名次应该也不会很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