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这个时候,自然是不能与秦先生争论的,沈毅顺着秦先生说了几句话,然后又劝他安心留在书院,等到秦先生答应继续留来教书之后,沈毅才心满意足的起告辞。
沈毅笑着说:“当时书院里的考生人人在看丰德集,弟自然也看过,而且是府试前几天看的,印象深刻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陈裕那篇文章,他看过,虽然文辞华丽,但是心容却有些…幼稚。
陆姑娘还是面带怀疑。
“现在为师也说不清楚,只能等发案了。”
而陈裕本人,他也见过。
说着,陆姑娘用狐疑的神看了看沈毅,问:“你刚才叫“老师”,我爹他收你学生了?”
沈毅连连摆手。
“老师,老师…”
因此,沈毅才敢冒险。
“陈府尊年轻时,写过一篇论仁义,也收录在丰德集中,你未看到么?”
陆姑娘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鸡掸,轻哼:“我爹的书房,我怎么不能在这里?我爹被请去府衙帮忙阅卷去了,我跟莲儿在这里帮他打扫书房。”
沈毅微微低,喝了茶。
他与陆夫,已经是实际上的师徒关系,因此也就不必要通报,他径直来到陆先生门前,伸手敲门。
说着,她珠转了转,开:“想起来了,你家兄弟也书院读书了,你回来瞧他的是不是?”
他尴尬一笑,解释:“我以为秦先生在山长这里,因此喊错了,师妹不要误会。”
一浅衣裳的陆姑娘,手里拿着一鸡掸,站在门后,她睁着大大的睛,上打量沈毅,语气有些疑惑。
沈毅,然后看向秦先生,笑着说:“既然看过丰德集,这篇文章自然是看过的,只是先生您也说了,那篇文章是陈府尊少年时写的,如今陈府尊已经年近不惑,他少年时所想未必还会是今时所想。”
“陆师妹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人再如何变化,总不会变得太多。”
十几年时间里,足够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,尤其是在官场的十几年。
离开了秦先生的住之后,沈毅没有回学舍,而是直奔陆夫的书房。
沈毅看了看陆姑娘,微笑:“反倒是许多天不见师妹你…”
现在的陈府尊,城府深沉,滴不漏。
“我弟年纪也不小了,可以自己照顾自己,有什么好瞧的?”
敲了好几声之后,房门才缓缓打开。
这种没有公开的事,他当然是不能认的,也不能由他来公开,要公开只能是陆夫公开,不然他沈毅就有“攀附”之嫌。
虽然沈毅的确…攀附了陆夫,但是这种事不好太骨。
她看了看沈毅,问:“你不是考完试了吗,不在江都家里,怎么这么快就回书院来了?”
沈毅被吓了一,往后退了两步。
他之所以“冒险”,不是没有理的。
府尊的丰德集么?”
“沈师兄,你方才称呼我父什么?”
秦先生摇叹息:“你呀你,他托大了,为师看了你的杂文,写的很不错,如果策论能顺着陈府尊那篇文章去写,府试录取应当是八九不离十的,现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