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赵侍郎的车驾很显然不在这些坊丁的巡查范围之,赵侍郎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东城范侍郎范府的大门,车停在范家门之后,仆人老郑便上去敲门,然后与范家的门房通了名号。
“范兄也是江都人,请范兄看在江都,看在我赵某人的薄面上,让你们范家的公住手,饶了我们书院一回。”
他举在半空的酒杯僵住,然后看了一赵昌平,深呼了一气,苦笑。
“惭愧惭愧。”
竟然会有这种不成的人?”
不过从床上爬起来,他也有大把时间打理好自己的形容,之所以这样狼狈匆忙走来,也是为了向赵昌平示好。
他看了一范侍郎,神平静。
“嗯。”
同为侍郎,赵昌平这个侍郎肯定是要比范俢的刑侍郎稍稍一些的,因此老郑通名之后没多久,范府的侧门打开,衣裳有些不太整齐的范侍郎,脚上还穿着木屐,便迈步来相迎。
“备车,去一趟刑范侍郎家。”
赵侍郎伸了个懒腰,开:“那就去一趟吧,就当是深夜访友了。”
范侍郎一边侧过请赵昌平府,一边笑:“我们刑差事少一些,说明圣天在位,诸位宰相辅佐得力,四海升平,因此才没有多少案可办。”
“范兄也知,赵某当年是甘泉书院,我这个人念旧,因此特来向范兄讨个人。”
这会儿,范家人已经开始准备酒菜,范侍郎领着赵昌平一路到了后院,两位侍郎在一张矮桌两边对坐。
两位朝廷的侍郎老爷说说笑笑间,了范家的大门。
范侍郎呵呵一笑:“年纪大了,便没有从前那么能熬了,到了时辰,就困得睁不开了。”
范侍郎端起酒杯,敬了赵昌平一杯,开笑:“不知赵兄深夜光临寒舍,有什么事指教小弟?”
嘀咕完这一句话,赵侍郎走到窗前,看了看窗外已经快要爬到中天的明月,犹豫了一番之后,还是对着门外叫了一声:“老郑。”
范侍郎满脸笑容,迎向了站在自家门不远的赵昌平。
“指教不敢当。”
赵昌平微笑:“不像我这个差事,不要说年底年初了,到了后半年开始就忙得不行,我倒也想早睡,可是差事扛在肩上,睛闭不上啊。”
赵侍郎脸上也带着笑容,他上打量了一范侍郎,微笑:“范兄这是已经睡了?听说范兄前不久刚纳了房妾室,想来赵某深夜叨扰,把范兄从温柔乡里惊醒了?”
“老爷。”
老郑低:“是。”
老郑微微低,开:“老爷,范侍郎家在城东,先前范侍郎家里的公定亲,您让老去送过东西。”
“赵兄,江都故乡,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,那边的事,我也不怎么了解,赵兄有什么吩咐,不妨直说…”
“大半夜的,什么风把赵兄来了?”
老仆很快推门走了来,毕恭毕敬。
“羡慕范兄,差事清闲啊。”
说到这里,赵昌平了自己的太阳,问:“范侍郎家住在哪里来着,城北还是城东?”
很显然,这位范侍郎多半是从床上爬起来的。
听到赵昌平这番看似姿态很低的话,范侍郎顿时汗倒立,骨悚然。
赵侍郎端起酒杯,跟范侍郎碰了碰,笑着说:“就是今夜,赵某收到了江都那边的消息,说范家的公,想要把甘泉书院给拆了。”
这会儿虽然还不是半夜,但是已经临近半夜了,大街上已经宵禁,偶尔还有巡街的坊丁,会抓捕街上的可疑人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