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贞娘这次是终于敢看他的伤,见上面是一个个或凸或凹的长疤痕,泪掉了来,气:“他们太坏了!”
谢成这心就跟酷暑严冬相继交换似的,一会儿冷一会儿,真真是被折磨得不轻。
像她这种长得好看的,就会被拿去给老男人妾,为家族尽最后的绵薄之力。
谢成:“好多了。”
真是要命!
纪贞娘看着谢成……老实说,谢成长得好看的,就是比她大了六岁,可比起去给那些大她二十岁,还丑得不行的老男人妾,她宁愿给谢成正妻。
有些在乎脸面的人家,更是直接病故被休弃回家的女人。
纪贞娘知和离、被休弃的女人回了娘家有多惨,她的一个姑婆就是和离归家,还没在家里住上两天就被送去乡庄的庙里清修,是过年都不能吃肉,惨得要命。
谢成:“你不懂,被刀砍跟被绣花针扎是不一样的,我这是伤到骨的,这辈只要阴风雨就会疼。你看外面都雪了,我是疼得不行。”
纪贞娘不知被刀砍是怎么个疼法,但她觉得谢成是她相公,大家都认识四年了,还生了珠珠,就信了他的鬼话,挪过来摸摸他上的疤痕,问:“好些没有?”
纪贞娘很兴,又试探着:“你瞧,我能帮你,你留着我是有用的,还和离不?”
她绣花被针扎到都疼得掉泪,他受这么重的伤,不得疼得吐血?
纪贞娘听了叫:“不分不分,我纪贞娘乃是临河府纪家的嫡孙女,怎么能被和离归家?!”
不过,谢成却没有立刻顺着纪贞娘,而是:“你不是真心想要跟我过日,既然这样,还不如分开的好。”
人的事儿,可她此时此刻更怕和离归家,是慌忙:“你,你杀的是坏人,不算作恶……”
正妻可比妾好多了!
又:“当时一定疼死了吧。”
谢成心一,娘的,果然还是比较在乎脸面。
他是气了一会儿,趁机向她要好:“你想不和离也成,但你要答应我,让我置纪嬷嬷跟红香。这两个妖人害你我不浅,不把她们除了,这日没法过!”
少顷,他回问她:“那你是不怕我了?”
谢成瞧着她的模样,听着她的话,也知她是真的怕,又撩起衣服,开始卖惨:“你看看我上的伤,这一刀刀的都是被我杀的人砍的。你要记住,不是我心狠手辣,是他们作恶多端,我不杀他们就得死。”
“怕,怕啊!”纪贞娘又慢慢地挪回车角落里,瞅了谢成一,:“可这不能怪我……太恐怖了,我没被吓死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纪贞娘的恐惧是肉可见的爬到了脸上,让谢成的心又坠冰窟。
谢成听罢,当真是想去给秦三郎夫妻磕个响,顾氏卖惨这招太有用了,贞娘都开始巴结他了。
纪贞娘是白了谢成一,很是聪明的:“骗人,你当我傻吗?怎么可能现在还疼?”
谢成在心里骂了一句,可怜兮兮的看着纪贞娘,:“现在还疼着,你摸摸它们,或许就不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