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武的脸越发不好,他很不喜夏先生家的庄,那个庄是击碎他所有梦想的利刃。
“武哥儿,当真是巧了,还能在这里遇见你。”夏先生穿着一件大氅从骡车来,对着车夫:“怎么驾车的,还能把骡车驶坑里去?”
他甩开夏先生的手:“夏先生,罗某要赶回家去过冬至,已经许久没回家,这次再不回去,怕是要挨家里爹娘的训斥。”
罗武看见夏先生,脸瞬间一白,他已经怕了夏先生了。这位夏先生看着和蔼可亲,说起话来却是最能损人,他已经被夏先生损得不成人样,怕了他了,只对夏先生后,就想骑走人。
夏先生看着罗武,笑了:“其实这次把你叫去庄,是想跟你说说绣儿的婚事,你在县城或许不知,前段时间有一江南世家的嫡向绣儿求亲。”
罗武对顾家大姑娘当真是心得很。
瞧瞧,他可不是特地来拦罗武的,是家里的车夫不会驾车,把好好的骡车驾了坑里,他走不了了。
他生怕绣儿会吃亏,赶忙问:“那,那人的品行如何?会对绣儿好吗?他的家人可会瞧不起绣儿?”
“武哥儿你力气大,过来帮忙抬抬骡车。”夏先生走了过来,挡在正前方,要是罗武不想闹人命就得。
罗武听罢,整个人都僵住了,江南世家的嫡来向绣儿求亲,真的?
她这样也不算抢人,毕竟罗武跟顾锦绣并没有定亲,她不过是适时的对罗武示好罢了,并没有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。
杨姑娘当时听了也说绣儿遇上了良人,可她退亲后,被县里的妇人传不太好听的话,导致如今迟迟没有定亲。
杨班的妇人听罢笑了,她家闺女办事儿就是妥当,只是姻缘不顺,让家里人碎了心。
罗武无可奈何,只能帮忙,可他全程沉默,是无论夏先生说什么都不开。
可夏先生怎么可能会让他走?
罗武骑了县城后就向着庆福镇奔去,可他刚县城不到一刻钟就被一辆骡车拦住。
杨丹娘:“娘别急,我还买了一只荷叶烧鸡,回去后咱们就用烧鸡祭祖,再炒几个容易熟的小菜就能开饭,误不了爹上差。”
“丹娘,你这丫杵在这里啥?酒买回来了吗?等着酒祭祖呢。”杨班的夫人见杨姑娘迟迟不归家,带着家里的一个人来找,见她站在路边看着前方,气得拍她一掌,拉着她的手往旁边的巷一转,向着家里走去:“你爹今晚要去衙门上差的,咱家得早吃饭。”
跟夏先生在一起,罗武意识的说话都文绉绉起来……他不想再被夏先生说是连雅言都不会说的鄙莽夫。
她已经十九,过完年就算二十了,妥妥的老姑娘,想要遇到一个好男人不容易,罗武她是不会放弃的。
等把骡车抬来后就想走,却被夏先生拉住:“武哥儿别急着走,这辆骡车的轱辘坏了,不能再走,车厢里有一套铜鼎,太过笨重,你帮忙用匹运到庄去吧。我家的庄就在附近,你也是去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