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哥儿:“……”
詹三老爷听得来了兴趣:“哦,那詹某倒是要见识见识。”
能不能不要光着膀,都十月旬了,你不冷吗?会冻死你的。
只是……
好怕自己将来也会变成这样的疯,大哥快来就我!
“你会武?”詹三老爷问,要是上没有拳脚功夫,这样年纪的孩是没有力气写这样的字的。
詹二长得很是不错,俊俏白净,又正是二十几岁的好年纪,跪作的姿势是自小就练的,摊纸、跪作、伸手相邀这一套动作来,得当真是赏心悦目。
不过……
先应来,等詹家人走了再说。
叔叔,谢了,狂士什么的你们自己玩就好,我就是来上个学的,对你们这种疯疯癫癫的行为一也不兴趣。
他对着弹箜篌的詹二:“老二,把咱们带来的梅香宣纸拿来,让这位小郎君写一幅字。”
夏先生对于程哥儿这个学生那是相当满意,闻言很是自豪的:“那是自然,程哥儿如今的字已经写得颇有风骨,再过十年,必有所成,到时你作画,让他给你题字。”
程哥儿的脑里突然冒自家二的一句话:要风度不要温度。
写得狂乱得连自己都看不写的是什么吗?
詹三老爷:“哦,你家还有这样的规矩。”
衫不整,击筑那个当属第一,他不但衣袍敞开,还披散发,一边击筑还一边摇晃脑。
最后一个竖弯钩之后,他停笔,手腕一转,潇洒的把笔转了一个圈,挂在笔架上,一转,对着夏先生跟詹三老爷:“先生、詹先生请过目。”
“你的字好则好矣,却是太过中规中矩,应该再狂乱一些,才更有气势。”
其实詹二也是冷的,但他自小就很崇拜叔父,立志要叔父这样的狂士。羁傲不逊、受人捧、游走于山林城垣、嬉戏于名媛花魁之中。
詹三老爷在他写字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着,此刻走了过来,见纸上的字如龙飞凤舞,又似苍山劲松,很是惊讶,这孩最多八岁吧,竟然就能写这样一手笔力苍劲的字。
“是,叔父。”詹二起,来到长亭里,拿了一张梅香宣纸来,摆在园里的一张竹席上,对着程哥儿了个请的动作:“小郎君请。”
程哥儿乖巧的:“是,程哥儿家里有家人皆要练武的规矩。”
程哥儿:“……”
程哥儿:“……”
但他却笑眯眯的回:“是,程哥儿受教了。”
程哥儿把书袋解给了小团,对着詹二行了一个古礼,走到竹席前,脱鞋后,跪作在竹席上,拿起一支拇指的笔,蘸上墨汁后,开始写字。
正吐槽着,击筑的詹三老爷停了来,指着程哥儿:“长垣兄,这就是你教的那个小郎君,长得当真是玉雪可,长大之后,定会在文人狂士里占据一席之地。”
他的动作很是行云,一幅字写来,没有丝毫吃力的模样,还依然保持着优雅。
不,我不写,我才不要变成你们这样的疯。